袁佩威严的气势在两人面前不自觉矮了一截,他皱眉:“我确定自己没记错,当时我们就在一起。”

“切的是哪根肋骨?”秦浅再次沉声追问。

她目光称得上森冷,也不知为何,整个人都散发着风暴来临前的低气压,压迫力十足。

袁佩莫名心惊肉跳,定了定神:“第五根,因为我就是五月生日的,当时振齐还苦中作乐说我们有缘。”

秦浅瞳孔剧烈收缩,她骤然急喘一口气,偏开头,眼神极其慌乱,手却本能地抓紧陆言琛。

陆言琛的手背被她掐出印子,他眉峰紧皱,裹住她冰凉的手指,低声问秦浅:“你怎么了?”

秦浅抬眸,对上陆言琛黑不见底的凤眼,眸子飘忽一瞬,光影缭乱闪烁,情感激烈难言,她忽地扣住他手腕,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。

陆言琛几时见过秦浅这副恐惧震惊的模样,连带着他都紧张万分,心脏跳快一拍,他克制着焦灼:“到底怎么了?”

秦浅勉力强迫自己镇静下来,她闭了闭眼,苍白的脸孔惊魂未定,再次看向一头雾水的袁佩:“我想问问,陆伯父之后有没有做过修补手术?”

话虽然这么问,秦浅却猜到自己是多此一举。

袁佩愣了愣,失笑:“几十年前,医学水平还不是特别高,肋骨没了就是没了,哪儿来的替补?”

“不过……”袁佩谨慎地补充:“后来我就不清楚了,但据我了解,振齐也不会做那种手术。”

陆振齐年轻时得过很多勇为勋章,他把受伤当成自己的彪炳功勋,一般不会掩盖。

秦浅面上的血色越来越少,虚软着脚步倒退一步,茫然眨眨眼,睫毛颤动,眼底的幽光忽明忽暗。

那个可怕的念头像炸药引爆她四年前的回忆,无数光怪陆离的片段生出了倒刺,勾着她的血肉。

见状,陆言琛心里担忧更重,向袁佩示意他们先走。

安吉拉也发觉秦浅的一反常态,很乖地没做声。

陆言琛揽着秦浅疾步上了车,她依然神不守舍,直到陆言琛替她系安全带,她才终于如梦初醒。

“陆言琛我……”秦浅艰难出声,喉管一片灼烧的痛。

陆言琛抬眼盯着秦浅,她此时状态非常糟糕,手指冷冰冰的,身体甚至轻微颤抖着。

他沉眸,不由分说把秦浅拽进自己怀中,手掌扣住她后脑勺轻轻摩挲,柔声安抚:“到底怎么了?”

秦浅时而急促时而滞涩的呼吸逐渐溢散哽意,她努力平复自己紊乱的心情,抱紧陆言琛闭上眼,哑声启唇:“我似乎窥破了一个石破天惊的秘密。”

陆言琛的音量越加低柔,循循善诱:“是什么?”

秦浅的眼前仿佛重现了当年在陆家祠堂内撞破的情形,她死死掐住指腹,四肢百骸被冰寒的冷气缠裹。

陆振民像流泪的遗照,活生生的陆振齐,他们如出一辙的脸庞于大脑周而复始交错,冲击她的理智。

“我四年前去过陆家祠堂,见到了陆振民的遗像……”秦浅有些语无伦次:“他真的跟你爸长得没多大差别,很容易就叫人弄混,大概……连亲生父母都分不清。”

陆言琛不言不语,他知道秦浅不会无的放矢,可他顺着她的思路去想,大脑最深处有根神经遽然被崩断!

582:抽丝剥茧

安吉拉被保镖抱去了副驾驶座。

此时的车厢气氛凝重肃杀,陆言琛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以及秦浅急促的喘声。

他觉得自己仿似置身原始森林的莽莽荒野,四周黑漆漆的一片,阴风阵阵,天空也无星月照明,不知名的隐秘角落,像有凶残的猛兽蛰伏等待着随时蚕食他。

祠堂的遗像,陆振齐当初拼命阻挠他们碰井湾码头的情景,还有那次心肺复苏的异样……

秦浅抱着陆言琛,心口不住地缩紧,四年前的一帧帧画面于脑海飞逝而过,她努力压制自己的颤音,嗫嚅:“我……你还记得吗?四年前寰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