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一个方向,逼视着陆振民,嗜血的笑容勾上嘴角:“那要不要我剖开?”

陆振民一把年纪根本不是陆言琛的对手,额头的血滴进眼瞳,眼前血红一片,他嘶喊,终于忍无可忍地大吼:“你他妈到底是谁的儿子?我是不是陆振民重要吗?你有种就把事情闹大,你奶奶还命悬一线,我倒要看看你狠不狠得下心气死她!”

陆言琛脸庞的血色褪散几分,沉寂片刻,眼底弥漫凄寒,哑着嗓子开口:“原来真是你杀了秦玉卿。”

他神情不复刚才的暴烈,垮着肩,面容瞬时被令人心碎神惊的颓然和绝望覆盖,失魂落魄地松了手。

陆振民喉头烧痛不已,他卡着喉管起身,恶鬼般斜睨陆言琛,语气冷硬:“我知道你这么执着我身份的原因,无非是害怕不能跟秦浅交代。”

“我确实是杀了秦玉卿,既然你已经猜到,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。”

陆振民抹了把嘴边的血,表情阴骘,看着容色惨淡晦涩的陆言琛,他调整失衡的呼吸,哼了哼:“人死不能复生,其实你刨根究底我是谁压根没意义,无论我是谁,我都是你亲生父亲!”

“养不教父之过,父亲十恶不赦,难道儿子就光彩?”

亲生父亲这四个字仿佛一排坚冷钢钉埋进陆言琛心脏,他皱眉,内心痛不可遏,眸光凌乱破碎。

他的生父杀了秦浅的生母,毁了秦浅幸福的家庭,这笔滔天血债拿什么填?

陆振民适时提出条件,缓声道:“秦浅大概还不晓得秦玉卿的真实死因,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,只要你不说出去,永远不会再外泄。”

陆言琛低垂着眼睫,一言不发,身侧的手指蜷紧,青色的筋络若隐若现,沐浴霞光的腮线绷得鼓起。

陆振民不露痕迹地打量陆言琛,瞧出他的意动,越发起劲鼓动他:“秦玉卿的死由陆怀修顶缸了,秦浅这辈子都会被蒙在鼓里,你们不是要复婚?如果真相被戳穿,她还会嫁给你?你们一路风雨走到今天不容易,你要为了一个死人放弃?”

字字句句皆是陆言琛的软肋。

是啊,假如秦浅得知秦玉卿的死因另有蹊跷,他们肯定完了,秦浅绝不会再要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