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闭嘴吧,别这么说自己,我不爱听你自伤自轻,无论发生什么事,你都是陆言琛。”
秦浅噙着泪水低声斥责,她靠在陆言琛肩头,柔软的指腹缓慢游移他掌心:“我将来会好好对你,多疼你一点,永远都不离开你。”
“傻瓜。”陆言琛浓密的眼睫氤氲湿润,他抽手搂住秦浅将她容纳自己胸前,低哑的声音透出两分动容的笑意:“我俩的位置倒换过来了?明明是我该更疼爱你才对,你遭受的苦难,陆家难辞其咎,有无法推卸的责任,是我对不起你。”
“不过你知道吗?”
陆言琛凉薄的唇贴着秦浅耳廓,眼里染上细碎的光亮,醇厚嗓音流泻到她脏腑:“我很开心自己的亲生父亲不是陆振民,哪怕我的亲生父亲是大街上的乞丐也无所谓,只要他没伤害你的家人,我于愿足矣,别的都不重要。”
秦浅情愫澎拜,她环住陆言琛的脖颈,额头抵着他眉心,羽睫同样银光折射:“我也很庆幸。”
陆言琛的呼吸带了湿气:“我们在一起经历过太多坎坷了,假如又得分开,以后要怎么办?”
其实左不过孤老终生,但那太让人不甘了。
并非不爱才分离,只是陷入了命运的藩篱不得解脱。
秦浅轻柔勾唇,笑睨着陆言琛:“傻瓜。”
“遇到真爱,再聪明绝顶的男人也可以零智商的。”
陆言琛扣住秦浅后脑勺吻上她嘴角,蜻蜓点水,却使得两人油然腾起莫可言说的满足。
深夜时分,一束束清冷星光依稀穿过玻璃窗投射周身。
陆言琛爱惜地抚摸着秦浅清艳的眉眼,低叹:“应该再没什么事能阻挠我们了?”
秦浅帮陆言琛擦掉身上的血痕,柔若无骨的身体依偎他胸膛:“兵来将挡水来土掩。”
陆言琛的眉梢眼角顿时被喜悦笼罩。
急诊室的灯熄了,戴着口罩的医生缓步走出来。
陆言琛牵着秦浅上前:“病人情况还好吗?”
医生对陆言琛衣服飞溅的血渍视而不见,和声道:“只是受了强烈刺激才导致的昏厥,现在转危为安了,但病人的心情仍旧不稳定,你们探病要注意分寸。”
两个人进去光线幽暗的病房,朱苓已经醒了,脸色仍旧憔悴不堪。
见到陆言琛夫妻,她眸子动了动,喉咙很是嘶哑:“他们呢?”
朱苓年岁也不小了,陆言琛当时掣肘陆振民的架势,分明是有血海深仇的模样。
加上含糊其词的宋月秋以及避重就轻的秦浅,她不可能毫无所觉。
只是没想到偷听到的事情如此耸人听闻,饶是她都接受不了,更遑论赵舒华。
陆言琛森冷的面孔一丝起伏也无,淡声道:“我让人看起来了。”
“你打算报警?”朱苓如释重负,打量一眼陆言琛冷峻逼人的神态,气若游丝:“这样也好,他们不值得你知法犯法,你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朱苓就泪流满面。
“朱姨别激动,医生说您身体还虚着。”
秦浅紧忙抽纸巾给朱苓擦眼泪。
朱苓握了秦浅的手,泪眸盛满沧桑,回想这孩子遭受的委屈,她心口一阵冰凉揪痛。
“阿瓷,你这些年受苦了,那个天杀的畜生真是太造孽!”
朱苓呛咳几声,对陆振民痛恨至极,可惜她不是他的妈,不然一定要他付出代价。
想到赵舒华,朱苓朝陆言琛招手,面露郁色:“阿琛,你奶奶就这两天的事了。”
耐人寻味的暗示,包含长辈对晚辈的乞求。
陆言琛垂在裤线边的手指逐渐收拢,低垂的目光难掩寒意。
秦浅瞥了眼他棱角分明的侧脸,眸光飘忽,心里暗暗叹息。
赵舒华的病情撑不过这几天,一旦陆振民残杀手足的秘密曝光,只怕即刻一命呜呼。
“阿琛,阿瓷,我晓得这要求是不情之请,可你们奶奶真的熬不住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