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寂寞……”秦浅低头浅笑,抬起头时,唇边的嘲讽宛若利箭射向陆言琛:“也比你饥不择食要好许多,我是无所谓的,假如孟雯萱看到你的那些八卦杂志,该多难过。”
都是善于一击致命的人,自然知道对方软肋。
陆言琛原本含着冷嘲的黑眸倏然变得凌厉,冰寒的眼神将空气封冻,低沉声音像从刮起海啸的胸腔冒出来。
“别拿雯萱当踏板,还记得那天在民政局,我说过的话吗?这段不幸福的婚姻是你强求来的,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,你只有受着。”
秦浅垂在身侧的手轻颤,五指收拢,眼里暗芒闪烁,悲伤如影随形,可她不愿主动低头。
“陆言琛,你别把责任推给我。”
秦浅苍白地笑笑,用很轻快的语气说:“找了那么多低配版的孟雯萱,恶心谁呢?是我一厢情愿还是你借题发挥,你心里很清楚。”
陆言琛垂眸与秦浅对视,脑子里无数诡异的想法蠢蠢欲动,他突然摸不透自己的心思了。
莫名的,秦浅的理性与冷静令他意兴阑珊,他觉得,自己这段时日确实荒唐得有些幼稚。
他大概是被秦浅刺激得昏了头,居然忘记她不是一般的女人,这种小儿科对付不了她。
“秦浅,修理公司把抛锚的车拖走了,走吧,车来了,我送你回去。”
顾景安从过道另一头走来。
陆言琛面色漠然,眸光微凝,没开口送秦浅。
秦浅也不会自讨没趣地要求坐陆言琛的车。
她笑容古怪,凉幽幽地扫陆言琛一眼。
“看来你对孟雯萱也不过尔尔,真的爱她爱得死去活来,会容忍自己的身边有这些仿冒品钻营吗?自己是个伪君子,还来对我兴师问罪,咱们谁也不比谁高尚。”
陆言琛的心口一滞,眸色飘忽,陡然疾言厉色起来:“你少对我跟雯萱的事指手画脚,我们的关系轮不到你干涉!”
可他没想到,秦浅的这句话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成了桎梏他的魔咒。
就像清风贯穿雾气盘亘的山谷,空洞回响后,带来天地静谧的尘埃落定。
*
停车场那次的不欢而散之后,秦浅又是大半个月没见过陆言琛。
她的心并非铜墙铁壁,经过这么多次打击,不可能依然完好无损,但这点小伤也不会促使她放弃陆言琛。
只是需要时间疗伤自愈罢了。
然而,康敏的一个电话不得不让她提前愈合,也打破了她和陆言琛冷战的僵局。
“阿琛几天都没回来了,你们到底怎么搞的?结婚不到半年,阿琛甚至没回过你们的新房!你对男人不是挺有方法的吗?为什么偏生管不住阿琛!今晚是你们伯母的生日,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,你要让阿琛回来!”
康敏的数落劈头盖脸而来,秦浅正在批文件,她干脆开了免提,自己心无旁骛处理公事。
“我问过徐睿了,阿琛最近去会所去的勤快,那儿的女人不干不净,我可提醒你,你要再不盯紧点,小心将来阿琛在外面搞出私生子!”
等康敏唠叨完了,秦浅才冷淡启唇:“我知道了,妈,我待会儿就去找他。”
康敏的训斥在那端有短暂停顿,或许忙着想还有哪些难听话忘了讲。
秦浅没给康敏继续叨叨的机会,直接挂断。
“好帅啊。”童薇在旁边崇拜得两眼放光,看着秦浅起身,赶紧毛遂自荐:“今天周五,不用加班,我家就住在会所附近,我送你。”
秦浅揶揄:“你是想开我那辆新调的宝马吧?”
“学姐真是慧眼,一下就看穿我的小算盘。”
*
童薇开车的技术不错,半小时便把秦浅送到凡尔赛会所,她瞥向涂鸦风格的灯牌:“你回去记得找代驾,要不也能坐陆言琛的车。”
秦浅松开安全带:“放心,我有数。”
凡尔赛,是香江纨绔子弟都爱光顾的红灯绿酒之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