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世闻单手按住她,另一只手则伸到她脖子后面,试图把绳结解开。

由于向后看绳结的原因,她呼出的气息尽数喷洒在虞舟颈间。

虞舟身体僵住一瞬。

她自小失去母亲,平日和人相处也客气疏离居多,极少与人如此亲密,只觉得密密麻麻的痒意弥漫全身。

“……岑师姐!”她很快缩着脖子躲了过去。

“躲什么!”岑世闻不满,她都要解好了,虞舟非要动一下!

虞舟挣扎起来,岑世闻发现自己一只手竟然制不住她。

若是此时让她挣脱了,再想制住她可就难了!

岑世闻哪肯让煮熟的鸭子飞了,双手并用,不假思索地又将虞舟按了回去。

“不许动!”

虞舟哪会听,抬脚就要踢,岑世闻早有准备,往前一压制住了她的腿,在她耳边威胁道:“再动我就咬你!”

不知是不是这句威胁真的起效了,虞舟竟然真的没再动。

可是岑世闻也犯了难,她没有空闲的手,怎么去解红绳呢?

刚刚的红绳已经解了一半,只差临门一脚绳结便脱了,岑世闻心中思忖,不如直接扯,说不定正好扯出来!

于是她低头,张口咬住了半截红绳。

接着略微拽了几下,红绳便从虞舟的脖间脱落。

虞舟只觉得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在她颈间蹭来蹭去。

好痒,她想。

眼见岑世闻就要叼走玉雕,虞舟急中生智,凑近一咬,咬住了红绳的另一端。

若真让岑世闻拿走玉雕,怕是真要惹怒狐族,狐族乃妖族之首,即便拉拢不成,也不能得罪,无论如何玉雕都不能落到她手里。

“……”岑世闻瞪她,“你干嘛!”因为咬着东西声音有些含糊不清。

虞舟咬住红绳不吭声。

她的双手被岑世闻死死按着,而玉雕又被两人一人咬了一端,场面一时僵持不下。

岑世闻瞪她半天,最终气呼呼地松了口。

红绳全都落到了虞舟那边。

岑世闻做出了让步:“现在去找宗主,把这东西还给她,她爱给谁给谁,也不算拂了狐族面子,这还不行吗?”

如果玉雕确实只是人狐两族的友好信物,虞舟也就答应了,奈何这是念锦指明要送她的,怎能送给别人呢?

一个谎言,当真要千千万万个谎言来圆。

虞舟第一次有了骑虎难下的感觉。

只是她暂且还想不明白,为何别人都能收,唯独她不能。

她好像越来越不懂岑世闻了。

太久没等到回答,岑世闻手上忍不住使了点劲:“喂,我都退一步了,你还想怎样?”

虞舟吃痛,好看的眉轻轻蹙起,终于点了点头。

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,只能先行缓兵之计了,念锦那边,她再去道歉吧。

就见岑世闻的眉眼瞬间明媚起来,一下就松开桎梏她的手:“早这样不就行了?”

白浪费那么久时间。

虞舟心中微微叹气,只觉得两年过后岑世闻不仅没有长进,反而更难缠了。

她也只能信守承诺,与岑世闻一同去找宗主。

“那比试……?”

“什么时候不能比?”岑世闻道。反正她是一秒也不想看见那个该死的狐狸玉雕。

两人又朝来路去,刚走几步便遇见了邱白。

虞舟看见她有些一愣:“邱白姐,出什么事了吗?”

邱白平日总是一副轻松淡然的样子,这般心事重重的表情实在少见。

邱白揉了揉太阳穴:“……我在找阿瑛,我已经几天未见她了。”

岑世闻道:“指不定出任务去了,有什么好找的?”

邱白摇头:“事务堂没有她出任务的记录。”

虞舟思索道:“我前几日……倒是在后山小屋那片看见过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