傻站着,直到蹲下的人注意到她的存在,站起身唤她。

“岑师姐。”

岑世闻微抬起头,似是望向她头顶的夜空,没头没脑说了句:

“真美。”

虞舟仰头去看,月明如玉,高悬天际,满目皆清辉,于是赞同地点点头。

“确实很美。”

只是尚未十六,月缺未满,美中不足。

她向岑世闻走近几步,又唤了一遍:“岑师姐。”

岑世闻回过神来,忽视掉心底异样的感觉,答她:“做什么?”

这桥之后便是她的住处,虞舟候在这里,若非无意,只能是特意等她的。

莫非虞舟是后悔了,要收回早上那话?

却听得虞舟道:“多谢师姐替我寻回剑穗。”

……原来是这事。

岑世闻又不高兴了:“不必谢我。”

谢你自己学艺不精吧!一只小鸟妖都搞不定。

虞舟将她的反应尽数看在眼里,不解道:“师姐何故不喜?”

岑世闻避开她的眼睛,不答她话。

虞舟没有等到答案,心中也有几分猜测,她目光不自觉飘向系在岑世闻腰侧的香囊,下定决心般开口道:“……理由,师姐想好了吗?”

她想,只要……只要岑世闻的理由不是太过离谱,她就当那事从未发生过好了。眠眠和她待了一下午,总归替她想了几个说得过去的说辞吧?

岑世闻却误解了她的意思,整个人宛如被踩了尾巴的猫儿:“你着什么急?你当时也没说今日就要,等我想好怎么说自然会告诉你!”

她轻哼一声:“就怕你不信。”

“……”虞舟只好道,“那便请师姐尽快想好。”

岑世闻没想到虞舟候在这是催债来的,瞬间觉得她眉不清目也不秀了,上桥就要跑,行至一半忽然想起什么,对将要离开的虞舟问道:“你知不知道邱白跟虞瑛住哪?”

这两人可是她日后重点关注对象,她得把位置摸清楚。

虞舟给她指了两个方位,正想问岑世闻为什么要问这个,就见对方一溜烟跑没影了。

虞舟:……

她这个师姐,真是让人捉摸不透。

元宵当日,云隐宗放了一日假,岑世闻直奔更近一些的邱白住处,见院门和屋门都敞着,便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。

她才进屋,就见虞舟一人端坐桌前,正在饮茶,看到她神色一顿。

她放下茶杯:“岑师姐,你怎么来了?”

岑世闻一瞬间以为自己走错了,反应过来才质问道:“我还要问你呢!你不是说邱白住在这吗?怎么只有你?”

虞舟道:“我与启玉还有邱白师姐约了去山下镇子看花灯和舞龙,我来寻她。”

她指指一旁椅凳:“师姐先坐吧,邱白师姐不知何时才回。”

岑世闻扫一眼桌上的茶具,见虞舟轻车熟路如在自己家,心生醋意,不免酸言酸语道:“你与她倒是熟得很,还替她接待起客人来了!”

虞舟站起身正要为她倒茶,闻言停住,犹豫道:”师姐的意思是……要自己倒茶?”

岑世闻才不想喝茶,她越想心里越不舒坦,既然她找的人不在,也不想多留,才转身要走,便听得院外传来争吵声。

“邱白,你放开我!”

“阿瑛,我同你说了叫你别再去找念锦,你为何不听?”

“与你无关!邱白,你未免管得太宽了!放开!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!”

“……阿瑛,我们进屋说。”

“放开!我们没什么好说的!”

听着两人的脚步越来越近,岑世闻想也不想便拉上虞舟,随手打开一间柜子把人推进去,接着自己也钻了进去,咣当一声关上柜门。

整个动作一气呵成,虞舟甚至没有时间反应。

等她回过神来,已经被岑世闻压在狭小的柜子里面动弹不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