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多攻少守,每一下都奔着明狸的致命之处而去,为此不得不牺牲闪躲的时间,只能竭力避开自己的命门受击,不过百来招她身上便已布满血窟窿,深的伤势可见白骨,浅的也鲜血直流,与她那潋滟红衣融为一色。
可明狸也并未讨得多少便宜,这从神山之下抽调出来的地火无比凶悍,刀刃落在身上不再是先前那般不痛不痒,灼烧的剧痛侵袭她的皮肤,渗入血流之中,密密麻麻地刺向骨骼。
明狸心中震惊不已,更是有无数后怕。
天火九劫果真是当之无愧的神法之首,六界当中,她的唯一克星。
沉云欢此人,必须杀之!
明狸面容一厉,攻势更加迅猛,一剑抵住她劈下的刀刃,另一只爪裹着黑气朝她心口掏去!沉云欢抽身闪躲已是来不及,只得侧身让那一爪落在肩胛处,整个刺透!
她旋身一鞭腿,正中沉云欢的肋骨,只听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,沉云欢整个摔飞。明狸身影一闪,还没等沉云欢落下,长剑便刺穿她的右臂,狠狠钉在地上。
沉云欢剧痛袭身,咬紧了牙关才没能痛呼出声。地下的雪层疯狂卷起来,冰刃密集落下,被明狸挽着剑花粉碎。战斗当中沉云欢向来明白,不管受什么伤,绝不能停下,一旦让对方抓准了破绽,胜败不过是一瞬间的事。
她翻身而起,忍着全身的剧痛召刀入手,迎着明狸充斥着黑雾的剑而上。
沉云欢先前有意不用刀尖攻击,就是为了隐瞒明狸这刀尖是用她的角打造的,免得让她起了防备之心,赌的便是这一瞬间。
她暗中将墨刀调整位置,对准了明狸的心口,只要能刺中,将地火刺进她的心口,即便不死她也会重伤!
明狸果然不将这一击放在眼里,只汇聚了磅礴的力量凝结于剑,奔着沉云欢的头颅而去,打算用这一击结束战斗,取了沉云欢的命。
两股强大的力量猛烈相撞,神山剧烈晃动,刹那间光芒大作,同时晃了二人的眼睛。
明狸的剑更快,刺进了鲜活的身体里,温热的血刹那便喷溅她满脸,还有血珠滚进了眼中,让她本能地闭眼偏头闪躲。
一声闷哼响起,近在咫尺。
明狸瞬间察觉出不对劲,听出这闷哼似乎是男声,继而风中飘散起熟悉到骨子里的血腥气,她猛地转头,刹那惊愕地瞪大双眼。
就见原本应该留在殿内养伤的沈徽年却不知为何出现在面前,挡在了沉云欢之前,生生挡下了这一剑。
长剑从后背刺进,将他的心口整个刺穿。
明狸六神无主,停住了所有动作:“为什……”
他出现得太突然,太快,连沉云欢都没反应过来,下一刻,一柄墨刀从沈徽年的身体捅进,迅疾地将他捅穿,染着赤红的血,猛力地刺进明狸的心口,刀尖完全没入,地火顺着刀刃燃烧,剧痛让她浑身震颤,没忍住惨叫:“啊!”
明狸瞳孔剧烈抖动,对眼前发生的一切不可置信。
沉云欢也不自觉睁大眼睛,难掩惊诧,却见沈徽年的嘴边溢出大口鲜血,神色依旧平静严肃,像从前无数次教授沉云欢剑法时的那样,问道:“云欢,何以只攻不守?”
沉云欢怔然地看着他,握刀的手止不住地打颤。
沈徽年的身体刹那就被烈火侵蚀,胸腔被捅出个窟窿,寒风灌进去,带出汹涌的血。
铺天盖地的痛楚之下,握住沉云欢的刀,拔出自己的胸口。
“天魔角……”明狸满面痛苦,捂着心口的伤,死死地盯着沈徽年,唇瓣都在轻颤,几乎失声:“你骗我?为什么?”
沈徽年转身,静静地看向她。
“我爱你啊,我是为你而生的,你为何要骗我?”先前溅进眼睛的血珠流下来,好似一道狰狞的伤口出现在明狸的脸上,充满着困惑不解:“我们不是说好……要一直在一起,再也不分离吗?”
沈徽年的声音像灌进了雪山盘旋千万年的风,变得苍老而沙哑,听起来镇定极了:“你是我的剑,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