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岚野将药草涂抹好后,找了麻布缠上,当间贴了一层油纸,以免药草糊脏了她的衣裳。沉云欢见他处理好了肩上的伤,便将衣裳穿好,从衣摆往上撩起,露出柔韧纤细的腰身,身体微侧,方便师岚野上药。
腰上的伤口要更长一些,许是鬼气入侵,她整个腹部都凉飕飕的,但由于天火九劫的缘故,这点凉意并未给她造成太大的影响。
师岚野的目光落上去,难免随着精瘦的腰线滑动,于是眸光在一瞬间好像变得像药草一样浑浊黏稠,细细密密地附着在她白皙的皮肤上。
他半跪下来,认真细致地往上涂药,就听沉云欢道:“今日与宋海宁分别的时候,你有没有看到她的背上趴着一个浑身都是黑气的孩童?”
“没有。”师岚野隔了一会儿才回答,像是在认真回想。
沉云欢便将她今日看到的告诉师岚野,并说:“我绝不会看错,不论是真是假,既然小鬼是在她身上看到的,我们就对她留个心眼。”
绣楼除了那幅五鬼图之外其他什么都没有,无量青莲仍未找到下落,只能多留心锦官城和宋氏。
思考间师岚野已经将药上好,绕着她的腰身缠上麻布,沉云欢的视线不知怎么落在了影子处,看起来就好像师岚野半跪在地抱着她一样,显得莫名亲密。
沉云欢又低头,看向师岚野的脸,见他神色平静淡然,情绪没有任何起伏,显然是很认真地在为她上药包扎。她道:“我们今夜早点睡,明日去赴宴须得很多精力应付。”
她所说的宴会便是宋家主办的,这次招亲大会办得极其隆重,十四州的仙门来了不少,其中不乏有名望的大族,宋家在招亲大会之前开门设宴是正常的待客之礼。而沉云欢几人则时间赶得正好,于宴席的前一日来到锦官城,加之救了宋照晚,是以他们几人都收到了宋海宁的郑重邀请。
师岚野没有异议,给她包扎好之后就转头离开,去净身洗浴,拖着一身水汽回房时沉云欢已经入睡。
他放轻了动作,吹熄桌上的烛火之后整个房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,但他的视线却没有丝毫受限的样子,轻易来到床榻边,脱鞋躺上去,躺得很板正,在黑暗中睁着一双淡然的眼睛。
不多时,沉云欢就像闻到了花蜜的蜜蜂,自己寻来,攀在了师岚野的身上,汲取他皮肤上的凉意。
师岚野感觉泛着灼热温度的手臂搭上了他的肩膀,于是也侧过身去,双臂十分熟练地将沉云欢搂入了怀中,与她的身体贴在一起,而后才缓缓闭上眼睛,安静入睡。
隔日一早,宴席便在宋家城热热闹闹召开,奚玉生是起得最早的人。他洗漱完之后并没有立即动身前往会客堂,而是在霍灼音的院中等候。一刻钟后,霍灼音推门而出,一边伸着懒腰一边往外走,瞧见奚玉生之后露出了些许意外的神色,“一大早找我,是有什么事吗?”
奚玉生站起身,面上带着轻浅的微笑,“霍姑娘,你也知道十四州不少仙门对鬼阁颇有微辞,此次宴席来得都是仙门之人,是以我想带着你一同入宴,免得人多冷落了你。”
霍灼音的眉尾微挑,眸光很是散漫地打量他,“你倒是想得周到。”
燕流见她对自己主子这般无所谓的态度,一时心生恼怒,想要冲动开口,却被雀枝手疾眼快地拦下,冲他微微摇了摇头。
奚玉生倒是半点不在意,他结交了太多仙门弟子,但是来自鬼阁的朋友还是头一个,加上霍灼音看起来年纪比他要小,懒洋洋的样子很像他幼年时养的猫,因此在这样的场合,他难免想要多照顾一下,便道:“那我在这里等你洗漱,不着急,时间宽裕。”
说着,他又走回院中的石桌旁,好整以暇地坐下来,端庄从容。
“那就多谢了。”霍灼音态度不是很端正地道了声谢,转头打水洗漱。
沉云欢这边则是睡过了头,因为师岚野根本没有喊她醒来的意思,沉云欢睡眼惺忪地从空床上爬起来,找出了一身银织的赤色长裙,穿戴好之后出门就看见师岚野坐在院中洗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