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虎儿怎么了?”沈持盈快步上前,一把将孩子搂入怀中。
小家伙嗅到母后熟悉的气息,立刻止住哭声,肉乎乎的小手紧紧攥住她的衣襟,还“咿咿呀呀”嘟着小嘴,委屈巴巴地告状。
珊瑚连忙福身行礼:“回娘娘,您与圣上微服出宫,小殿下寻不着您,这才”
话音未落,周围的乳母嬷嬷们也纷纷开口附和。
就在此时,高大挺拔的身影忽然出现在殿门口。
众人慌忙伏地行礼:“参见圣上!”
桓靳薄唇紧抿,目光一瞬不瞬落在相拥的母子身上。
“即刻传御医。”他沉声吩咐,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内侍们连忙应下,殿内顿时一片忙乱。
待太医们战战兢兢为小太子诊过脉,确认无碍后,桓靳又冷声道:“给皇后也诊一诊。”
众太医面面相觑,不明就里。
沈持盈却倏地红了耳根,纤指不自觉地绞紧衣袖。
电光石火间,她又忽地想起来什么
近几日事故频发,她还没来得及让徐荣秘密传唤齐琰前来,商量密函之事呢
0092 宫闱秘辛朕的私事 7550珠加更
“臣等遵旨。”众御医齐声应道,依次上前隔着丝帕为皇后诊脉。
帝后二人此时正抱着小太子坐在软榻上,殿内侍立的众人皆屏息凝神。
程院判眉头微蹙,指尖在皇后腕间多悬停了片刻。
他敏锐察觉到皇后脉象浮滑数急,分明是刚用了助兴药物的迹象。
但此事关乎宫闱秘辛,他只得垂首禀道:“娘娘肝火旺盛,微臣这就开几副清热泻火的方子。”
沈持盈暗自松了口气,将怀中不时“咕嘟”着吐泡泡的婴孩搂得更紧。
短短一日未见,小胖娃竟清减了些。
圆乎乎小脸蛋明显瘦了圈,连身上的大红肚兜都宽松了些许,看得她心疼不已。
桓靳虽未言语,目光也始终未离这小小身影。
身为帝王,他日理万机,能陪伴小太子的时间远不及沈持盈。
可此时看着稚子哭红的眼圈,他面容阴沉如水,下颌线紧绷,搁在膝上的大手紧紧攥着,指节都泛了白。
这时,陆御医忽然上前一步,谨慎道:“微臣斗胆,小殿下这般月龄的婴孩最是娇贵”
“依臣之见,需将贴身伺候的宫人、用度之物细细排查,以免有冲克之处。”
话音未落,珊瑚端着新沏的茶汤入内,闻言手腕微抖,茶盏相碰发出清脆声响。
她慌忙低头,却见小太子眼角还挂着晶莹泪珠,哭得通红的小脸贴在皇后胸口,模样甚是可怜。
珊瑚慢条斯理将茶盏搁在案几上,可素来沉稳的眸子,竟有些闪烁不定。
夜色渐深,梳洗已毕,桓靳却未在坤宁宫多作停留,转身往干清宫而去,处理今日积攒的政务。
月光如银,泼洒在青砖上,将他挺拔的身影拉得颀长。
玄色锦袍上的金线龙纹在月色下泛着冷冽的光,衬得他周身气度愈发沉凝。
镇国公齐霆已在殿内候了许久。
这位方在西北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平西大将军,见圣驾到来,当即躬身行礼,声音浑厚如钟:“臣齐霆,拜见圣上!吾皇万岁!”
桓靳抬手虚扶:“舅舅不必多礼。”
君臣相对落座,案上平铺着幅西北舆图。
镇国公指尖重重叩过几处要塞,沉声道:“鞑靼残部虽已退至嘉峪关外,边境却仍需重兵驻守。若能乘势攻克瓜州、沙州等地”
他眉宇间翻涌着久经沙场的雄浑杀气,话里话外皆是再战之意。
桓靳的目光落在舆图上,自然读懂了舅父的言外之音
他欲常驻西北,继续领兵征战。
“舅舅所言有理。”桓靳沉声开口,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决断,“然如今天下初定未久,正该与民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