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音清冷:“传膳。其余人等退下。”
曹司衣如蒙大赦,悄悄舒了口气,随着众人躬身退出殿外。
临退下时,她余光瞥见皇后娘娘垂首侍立的姿态,那截纤细雪颈,在明黄龙袍的映衬下,脆弱得仿佛一折就断。
在宫闱沉浮二十余载,曹司衣早已练就一双火眼金睛。
庾太后与沈皇后之间的暗涌,她看得分明太后膝下无亲生血脉,又执掌凤印多年,岂会甘心将权柄拱手让人?
所谓的偏疼端慧郡主,不过是借那位侯府嫡女打压皇后的幌子。
而圣上即位之初便将皇后仪制抬至与太后比肩,表面是情深义重,实则意在削弱太后在内廷的权势。
这一对没有血缘的母子明争暗斗,偏生沈皇后身处漩涡中心却浑然不觉。
曹司衣暗叹,也不知该说这位皇后娘娘是傻人有傻福,还是该忧心她前路坎坷了。
坤宁宫西侧小厨房早有准备,不过片刻,内侍们便端着漆木托盘鱼贯而入。
青瓷盘盏间,炙羊肉滋滋冒油,鹅掌鸭信红亮诱人,清蒸笋鸡鲜嫩欲滴,浓郁香气在殿内氤氲开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