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躺在龙榻上,固执地握着我的手。
我看见他用警惕的目光看着其他人。
「他们都是坏人,都想要伤害月月。」
这样的言论,是个正常人都能听出不对劲来。
但这个时候,皇上唯一相信的是我,除了我以外,其他任何人在他眼里都是危险的,是想要伤害我的人。
他不会让他们靠近的。
渐渐地,有言论出来了,他们说是我做了什么,才导致现在的局面。
这些声音躲藏在暗处,不敢见光。
我让人查,最后查到了毓贵嫔身上。
毓贵嫔看到我,脸色变了变,很快冷静了。
「我就知道,你不会放过我的。」
我没说话。
毓贵嫔被抓了,以散播流言,诬陷皇后的罪名。
毓贵嫔的死和连玉琴,太后一样,我亲手端着毒药进了牢房。
「你最开始就是在装傻的,对不对?」她很平静地看着我。
我没有说话。
「现在的你,真的很像先皇后,像到有时候,我也会将你看作她。」
我打了个手势,立马有人将她控制住了。
那碗漆黑的毒药,灌入了她嘴里。
等让人将她放开后,她双手撑着地面,笑得比哭得还难看。
「我后悔了。」她说。
可我不在乎她后悔什么。
我看着她彻底咽气,才离开。
刚走出天牢,就见太监总管带人匆匆寻我。
「娘娘,皇上醒了,吵着闹着要见您。」
我微微点头,跟着走了。
皇上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,也越发不愿意看奏折,上早朝了。
所有的奏折最后都到了我手里,我带着南临玺一本本翻阅,他只需要准确地传达我的意思就够了。
在南临玺八岁的那年,皇上终于彻底不行了。
太医私下告诉我,他只有三个月的寿命了。
这个时候的他已经没办法上朝了。
南临玺登基为新皇,我成了太后,垂帘听政。
这个时候,有脑子的人都清楚了我的野心。
父亲有了更高大的欲望,但是被我压下去了。
我让他好好听话,不要想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,唯有这样,才能保住云家的一切。
他终于发现,这个三女儿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好掌控。
皇上走的那晚,外面下了很大的雨。
我坐在他床前,看着他气息微弱,费力地抓着我的手。
到了他生命的最后时候,他终于恢复正常了。
他声音断断续续地告诉我,朝廷里,哪些人有狼子野心,哪些人断不可轻信半分,哪些人值得信任。
他说了很多,说到最后,嗓子都干哑了。
我安静地听着,没有出声。
「我做了一场梦,想起了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,不是在灯会,是在花灯节,我带着人回京,远远地看见你背着一个人,走在茫茫人海中,那时候的你笑得很开心,让我一眼便记住了。」
我想起了那天。
「月月,如果这是你想要的,那么朕如你所愿,慕将军不可全信,还记得我送你的那只凤凰簪子吗?你带着会很好看的。」
我愣住了,看着他一点点断气。
三十
皇上驾崩了,寺庙道观里的钟敲了三万下。
身为太后,我接手了整个大丧礼。
南临玺和南朝宁两个孩子跟在我身边,帮着我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