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宴时辰快到了,奴伺候王妃梳妆。习音躬身侯在榻边,见公主的衣衫垂地习音上前,将那袖管敛回了榻上。
坐起时有一件袍子正盖在肩头,被遥生提起相望,目光一愣,是长宁的衣裳,长宁来过?
是,王妃您倦了,公主来时,您正睡着,公主心疼您劳累,便安安静静守了您一会儿。习音跪身取了炭炉旁烤暖的竹屐放在榻阶之上,本是想同您一起参加晚宴的,只是太忙,安常侍那边一请,公主就又匆匆走了。
遥生懊恼,自己怎么就睡得那般沉?身边来了人竟然未有察觉,一边替长宁叠好衣服,收腿时,见脚跟处被涂了药膏,这也是她上的药。
是。习音觉得这两个人甜甜腻腻的,也跟着笑了笑,公主留了话给您。
嗯?她说什么?遥生低头踩了竹屐。
公主她把您的喜鞋藏了,说穿着不跟脚,只怕王妃您又在意什么得体不得体的,还要您您别妄找了,只穿了舒服的鞋去,裙霓之下,旁人不会在意。习音说着,馋了遥生坐在铜镜之前重新梳妆,见听了公主安顿,羞红了脸。
她就是个没事干,瞎操闲心的。红着脸斥了句,左右相望,果然寻不见她的喜鞋。
别找了,公主生怕被您翻着呢,走时抱在怀里,偷偷带了走的,还被常侍大人好一通笑话呢。习音想想长宁那滑稽模样就想笑,您是不知道,公主她把怀里塞得鼓鼓囊囊的样子
哀叹一声,遥生沉眉摇了摇头,这个长宁
喜宴之上,长宁阿嚏一声,双手捂了捂鼻尖,坐立难安,奉在次席之上,龇牙咧嘴又瞪了瞪太子长铭,定是他又在肚里腹诽自己来着。好端端的宴席,他个不受欢迎之人,非要舔着脸前来,真是令人讨厌!
王妃到
群臣恭迎,长宁眼前一亮,从席间坐起,已冲去殿外,亲去迎接遥生
。
哼,这辈子没见过女人吧?皇家的颜面都让她丢尽了,还是个公主呢,随了她那个野娘,活脱脱一脸奴才像!长泓心里不痛快,倘若不是长宁阻拦,现在苏遥生还不是他的王妃?长泓端着酒盏一饮而尽,嘴上嘀嘀咕咕骂个没完没了。
兄长,你这可是吃不着葡萄嫌葡萄酸。太子不忘讥讽。
你可是坐了个高,有你什么事儿?还屁颠屁颠跑去苏府求亲呢,人家倒是看你一眼没有?长泓不望还击,总之这两个人谁也容不下谁,已经到了明着不合的地步。
长宁进了大殿,见那两人又是唇枪舌战,好好的婚宴,被他们搞得群臣尴尬,挥了挥手与安常侍,开宴开宴!
肉还堵不住你们的嘴!长宁生气,也是小声嘀咕起来,却被遥生捏了下腰际。忙住了口,不忘殷勤,替遥生先将肉块片成薄片,方便她食用。
哼,奴才相!长泓讥讽。
长宁皱了眉头,正待开口,被遥生压了手背。
相敬如宾到了皇长兄口中怎么就成了奴才相?那兄嫂过的究竟是幸还是不幸?遥生笑了笑。
长泓瞪起了眼睛,发现遥生的话里带着陷阱,这话怎么答都错,干脆冲了言辞,有你说话的份儿?
呃咳坐在对席的张参军面上凝重,遥生越是讥他,长泓无脑越是争一不二,此时群臣皆是瞩目,长泓所为岂不自掉身价?
皇长兄教训的是,皇子身份尊贵又怎么能够与女子相争呢?遥生似是苦恼摇摇头,只扭头望与长宁时,见长宁正对着她柔笑。
安常侍满脑门冒汗,生怕这冲突扩大,坏了婚宴。遥生话音一落,那边指挥着乐师打板,乐音喧闹,盖过了众人的议论之声,也压下了这一室剑拔弩张。
遥生护狗的样子很迷人。
遥生皱眉望向长宁,见她坐得笔直,丝毫未有露怯,甚至就连面上的从容与含蓄,也不见动摇。刚刚那一句好似并未出自她口,可那话语,分明弱气,遥生举筷,夹了些菜肴放在长宁碗中,今天长宁也不知道是胃口不好,还是如何,在席间几乎没怎
么动过筷子,吃吧,一会该要与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