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(2 / 2)

又深了几分,珀色渐黑,遥生不开心,长宁无能为力,甚至连因何而起都不甚明白。

跟着你就安全么?遥生顿了步伐,转回头蹙眉望向长宁,目光中的烦闷排山倒海而来,一时间将长宁冲得迷失了方向。

说些什么都是狡辩,长宁像只被训斥的小狗,委屈涩了眸子。长宁觉得,两年前的伤害,对于遥生来说仍然致命,她不狡辩。

于是遥生斥

她,她不敢动;遥生欲走,她只得垂头丧气跟了,越发像只可怜兮兮的小奶狗了。夜里多少是不大安全的,她不敢令遥生再有半点差池,却忽略了自己也是个要人来保护的少女。

遥生心中的烦闷已解,令她少了些困楚慌乱。可心头,却像支两头起翘的竹条,压下这头,那头又翘了起来;压下那头,这头又翻上来了。烦闷逐渐平息,愧疚又扰得遥生难安,干脆停了步子,却听得身后的人慌乱不止,甚至还退开了几步。

转身望去,那个长宁满目忐忑,本想对着自己笑笑,可那眼中的伤,慌乱一闪,忙低了头,又成了那个木讷呆滞的长宁。

眼前的人,怎么也无法与记忆之中的长宁重合,一样的脸,却是近乎于相反的性格举止,苏遥生不明白,自己到底错过什么,才会令她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?

就这样一直走到了苏府前,遥生的心乱糟糟不止,干脆也不搭理长宁,只提了裙摆步阶,身后才传来那人慌作一团的柔唤:

遥遥生

苏遥生顿了步子,转回头去望,立在阶上,视线竟才将将与长宁持平,边陲两年,她比上一世高了太多太多。

长宁乔迁,遥生该送长宁一份礼。她的目光局促在苏遥生隐在袖下的那支锦盒之上,遥生一直不肯送,她却想要,只能厚着脸皮来讨。

家父已奉上宝马,如何不够?苏遥生言辞正冷,心却止不住纷乱。

苏卿家的礼我也喜欢。长宁欲言又止,可那目光,分明就是只讨要骨头的小狗。

苏遥生被那目光软得不行,干脆将锦盒推去那人怀里。这皇城里最好的簪都进了你长宁府的大门,如何还稀罕我这支?

长宁的目光落在那锦盒上,眸子里有星辰一瞬间亮了起来,宝贝的不行,小心翼翼打开锦盒,捧着那支簪,幸福怎么也掩不住。

这世上的簪千千万万,唯有遥生这支才是长宁所求

遥生的心被狠狠撞了一下,可目光里,那人软软可欺的模样怎么也挥之不去。她捧着那簪,开心得不可理喻,对上明月,观了许久。这样的长宁幼稚极了

长宁抱着那簪宝贝得不行,却不曾试戴。观了又观,抚

了又抚,最终还是放回了锦盒。

不戴戴看?遥生想看,想看看那簪是否配她正好。

长宁却摇了摇头,就连锦盒也不知该要如何安放,左右无处,便傻愣愣抱在怀里供着。碎过一支簪了,这簪珍贵,当要小心些。

不带着,要它何用?遥生不悦,她不明白,一支簪罢了,如何那人却像个傻子一样护佑不迭。干脆伸手又夺了去,打开锦盒,说与长宁:坐下。

夜幕里苏令卿家的马车也到了,安常侍望着月下那对人影,远远的拦下马车,安顿过苏令卿走府邸后门,这一处,谁都不准相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