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余小丫头抽噎着,怕极了眼前的人,安安生生也不挣扎,只是豆大的眼泪珠子扑漱扑漱地往下掉。
多余,哪有这样的名字?长宁扭头望着遥生无奈,这让她想起了京城时,那个要被卖去青楼的小女孩,甚至连个名字也不配拥有。
为什
么偷东西?遥生靠在长宁的身旁,与那小姑娘发问。
交税,家里再交不起税,就要把我和弟弟都卖了。那小姑娘一抽一抽的,强忍着落泪的模样,可她还太小,根本忍不住。
嗐!是沛城里逃出来的!旁边那位卖布匹的商户老板叹息了一声,客官算了吧,教育他们根本就没用,今天放了,明天接着偷,不如送去沛城的官府,抓一个赏二十钱呢!
我不能回去!我不要回去!那小姑娘又猛烈挣扎起来,我必须要往家里拿钱呢,交不上税,爹娘都要被抓去充隶!
沛城?长宁重复着商户的话,扭头望与遥生,似乎是在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。
黑山恶水!沛城什么盛产最出名?小偷强盗呗!商户拍了拍布匹上的脚印子,嘀咕了一声。
这一声恰巧入了长宁的耳朵里,一言难尽的失落,望着遥生不知所措。只得低头再去看被吓坏了的小姑娘,你说你是沛城人?
是。那小姑娘吓得,瑟瑟发抖,撑着长宁的双手,一动也不敢动。
就你自己?你家里人呢?怎么不看着你?长宁望向四周似乎也确实没人着急冲上来护子。
就我自己。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,大人问什么答什么,本能的第一反应就是说实话。
娘子,我能带着她么?我有些事想问问她。长宁皱眉。
那边有间茶社。遥生指了指过来的路上,她刚刚还冲进去给长宁指路来着。
夹着小丫头,长宁和遥生一行又进了茶社小坐。
哎呦!客官里边请!那店里的小二笑脸相迎,见长宁夹着那个小姑娘,也是一愣,咳,客官们这,这边走
你认识?长宁见那小二神色一愣,便问了一句。
整条街的人都认识她,别看这丫头小着呢,偷起东西来,那是花样百出,利索的很。茶小二引着长宁一众入堂,客官堂饮还是私间?
私间。长宁低头望了望那小东西,见那小东西还在一抽一抽的哭,甚至还用脏兮兮的手背抹了抹眼睛,沛城来的,有时我们店也会丢些吃的可怜他们。可以说没饿死,那都是我们这条街养活
的。这小丫头呀,来了有两三年了,上一次被人逮到,差点被打死。小二点头哈腰请了请挂在墙上的牌子道:客官喝点什么?
随便。看了看那小丫头,长宁不着痕迹皱了皱眉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