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回事?长宁只觉习音一贯冷静,很少会有这样难言的踌躇,便更是觉得大事不好,催促道:你快说呀!
陛下圣诏,命苏令卿代政。而且那告书中说,苏氏追随您,奋勇歼敌,是忠勇之将。还说陛下因为您身负重伤,悲痛欲绝,无心朝政,所以才将监国大业委任于苏令卿。习音只觉当头一棒,紧接着就见长宁脸色越来越差,目光极速的闪烁不止,像是回顾前往。
怎怎么可能?!长宁摇摇晃晃备受打击,不可能!不可能啊!
主儿!习音落泪,她害怕长宁出事,忙紧紧拖住长宁的袖口,生怕长宁做出什么不可控制的举动,主儿,一定是哪里搞错了,我们先离开此处,这里不安全。
长宁半天缓不过劲,她只是静静杵着,回想着曾经的每一步,也仍是不知道自己哪里疏漏了,遥生没有阻止苏令卿么?苏海潮带着皇城卫叛逃,怎么就成了忠勇世家?戍边大将军呢?沛州的援军呢?难道他们看不出端倪,就草草收了兵?!
长宁的脑子还在不停地思索,却木讷抬指指着一处。习音扭头去望了,什么也看不见,主儿?
去城西长宁脸上仍是受伤茫然,扭头对着习音木讷开口,去城西郊外,死囚都会被丢弃在城西郊外,皇城里那么多尸首要处理,那里一定有
人。
带着习音两个人又匆匆赶去城西,恰巧正有一辆运输尸体的板车离开。而弃尸坑旁正好有两名守卫在从尸体身上摸金。
官爷。林子里,一个背着行囊的小姑娘走了过来。
那两名守卫立马眼放金光,将尸体踢去坑中,直起身来,小妹妹,这里可是弃尸坑,是不是害怕了,要不要爷陪?
官爷,小女是来皇城投奔亲戚来的,不知道这城门怎的就都封了?习音福了福身。
怎么,不认字?
咱粗鄙人家出来的,哪里看得懂那些?习音看着那守卫靠近心头一紧,生怕被看出了端倪忙接着发问,这城何时开?或是哪处可入得皇城,请官爷指个明路。
这儿啊那守卫翘着大拇指指了指身后的皇城,来的时候没碰上边军?什么时候边军撤退,皇城就什么时候开放!
哎呀,这可如何是好!习音假装苦恼,哀叹一声,只扭了头随意打望时,整个人愣住了。
守卫见习音脸色大变,还在打趣,怎么,美人儿吓着了?来来来,让爷抱抱就不害怕了!
说着那守卫就往习音身上扑,正闻了闻习音身上那女人香气贪婪,眼前却是一黑。随即,人被长宁提起,一剑剖开,见了阎王。另一人见了,忙是呼救逃跑,只可惜在身经百战的长宁面前,他们都不过是只可怜的蝼蚁。
被长宁按在地上,捂了嘴巴,还不待长宁问话,扭头就看见习音往弃尸坑里跳。长宁焦急,看着眼前的人,又看了看习音,一咬牙,干脆用剑柄将那名守卫磕晕。
习音!你做什么?长宁低头瞪着那守卫,将另一名已死的守卫丢进弃尸坑中,就看见习音在尸气熏天的弃尸坑里,抱了一个人痛哭。
习音?长宁走了过去,跳进弃尸坑里,踩着累累焦尸,绕到习音身前,见习音怀里抱着的人那身官袍眼熟,是常侍们的衣服。长宁屏住呼吸去看那张脸,已经些许臃肿腐烂,可还是认得去模样,安安常侍
那个尸体,怎么可能是安常侍?明明半个月前还是好好的,甚至那个混小子激动时还抱着自己痛哭流涕
长宁
只觉得气血翻涌,眼前阵阵发昏,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,甚至懵到连泪水也流不出来。是她命安常侍去送的圣旨,安常侍死了,她便成了罪魁祸首。
长宁气到无以发泄,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!不解气,又继续扇!对着自己的脑袋恶狠狠的砸,暴躁到了极致,可恶,可恶!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