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宁,我很想你遥生闭上眼也侧头依了依长宁,鼻尖靠在长宁颈侧的脉搏上,原来那人也紧张得不像话。
被遥生抱着,长宁才觉得整个人好像活了过
来。不是心死,也不是释怀,两年来那些乱糟糟的情绪一起随着心花怒放,不甘,委屈,幽怨,生气,把心搅得酸楚,却只有这个怀抱和眼前的人才能安抚。
你为什么不要我了?你执着那身份地位,还干嘛回来找我?长宁是有怨气的,曾经无从发泄,不敢发泄的,都在这份依靠中渐渐消融。
怪我不好,是我能力不够,一直拖累你。环着长宁的肩膀,遥生不敢松开,轻抚着背后替那人顺气,遥生心里也是苦的,是我蠢,被他们捉住了,我只恨当初蠢笨,被人骗了去,不该阻止援军进京,也恨自己力量弱小不能为你和安常侍报仇
我不会原谅你长宁越哭越凶,我的安常侍死了,他本不该死!
好,不原谅。遥生皱眉贴了长宁的面颊,没关系,让我一直守着你就好,只求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,让我陪着你。
这肉怎么这么沉啊!还油不拉几的,好恶心云芝和习音费力抱着半扇肉进了小店。
正看见长宁仓促撑开遥生,哭得像个泪人一样,云芝茫然,呀,这是
正要问,被习音踢了小腿。
阿宁她不小心把手割了,遥生看着长宁又不知所措想要把脑袋杵去桌子底下,无奈解释。
割了?!严不严重?两人匆匆将生肉放下,就围去公主身旁,割哪里了?
厨子,那肯定伤在手上啊!见长宁不说话,习音将长宁的两只爪爪拿起放在桌上。
一圈人低头围观,云芝干笑,好好严重的伤口
当家的女子哪个没有点小磕小碰的?更何况那人可是统帅过千军万马的公主,奋勇杀敌时,满身鲜血淋淋也未见过动摇。今天竟然被这一丢丢的小口子疼哭了?
云芝尴尬,费劲眯着眼险些没找到伤口,干笑两声,无从接话。
疼哭了?还要我家小姐抱抱?云芝好奇正开口,腰上被人掐了一下,嘶!你掐我干嘛!
不是来帮忙的?帮我把猪肉抱进厨房啊。习音赶紧打圆场。
掐死人家啦!要抱抱,没抱抱疼得举不动手!云芝抖着肩膀撒娇娇。
长宁不自在
了,脸上越烧越红,一个猛狗摆尾,就撒丫子往后院里跑去。
云芝!遥生无奈责备。
哎呀!去嘛小姐!堂子里客人进进出出的怎么谈?再说了,早饭就没吃,午饭总不能也误了吧?我们这锅碗瓢盆一通乱撞,你们还怎么谈?云芝冲遥生挤了挤眼睛。
扶了扶额头,遥生只得又抱着药瓶和麻布追去后院。
这不就对了嘛!松了一口气,云芝拍了拍手,转回头看见脸色黑黑的习音。
撒娇娇?要抱抱?习音咬着牙齿,不待云芝反应,就扯住了云芝的脸蛋。
从前是不敢,可现在不一样了,如果长宁需要一份依靠,遥生就绝不会退缩。深深吸了一口气,遥生敲了敲长宁小屋的门扉。
等了许久不见有人答应,换做是从前,遥生是绝对不肯乱闯的。可现在,她必须努力作出改变,习音和云芝说的对,如果换做是从前那样,她和长宁永远也没法和好。
推开门扉,见长宁长手长脚半搭在榻上,头插在被子里一动不动,遥生转身合上门走进了屋子里。
阿宁遥生轻轻唤了一声。
听是遥生的声音,长宁慌乱,七手八脚又往被子里钻了钻,猛烈扑腾了几下,又继续不肯吭声了。
好不容易才开了口的,现在又不肯说话了。遥生走去榻边静静坐下,望着长宁的手微微蜷着,伸手盖了上去,阿宁,转过来躺着,我帮你包一下伤口。
那人一动不动杵了老半天,最后僵持不住了,像是一只打输了架蜷着尾巴的小狗,低眉顺眼枕去枕头上,左手搭在榻边,右手抱了脑袋总是不肯被遥生注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