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来了几月时间,从未行过大礼,做不做错事的,长宁也大大咧咧地从不苛责过问,天底下哪会有这样的主子?倘若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,习音绝对也不会相信,可长宁府就是这样的存在。
而公主和小姐,真的是仇人么?习音疑惑不解,对于这件事上,两人之间的态度可以称得上是天差地别,从前提起公主时,小姐的脸上总会有
痛苦的神情,那种恨很难用言语来形容。所以,在小姐的熏陶下,习音觉着公主该是个顶坏的人。可自从侍奉在长宁府上,每每提到小姐,公主的脸上反而是笑意融融,哪怕得了半点关于小姐的消息,也是掩藏不住的惊喜。
这两个人习音心事重重摇了摇头。眼看快要近了寝殿,忙收拾好情绪,掩藏了心事往殿前望去。
可这一眼,不望还好
习音做梦也不会想到,她长这么大以来,会第一次见识到鬼怪秽物,猛然看清殿前的东西,吓得习音腿脚一软,人摔了个后仰。手中托盘里的东西哗啦啦散了一地。
殿前门边上,立着个无头妖怪,一动也不动,只佝偻着肩,脑袋不知了去处。
雾蒙蒙的天,那是何等的吓人。习音惨白着脸色,腿软的站不起身来。随之,那无头怪,闻着声响也是吓了一跳,转过身,好死不死的竟然是那个痴痴傻傻的长宁公主。
习音?摔着没有?长宁看习音瘫在地上,忙跑过来搀扶,额头上甚至还有一块红扑扑的印子。
我的好公主,您这大白的天儿,缩着个脑袋,一动不动杵在那墙根上是要吓死谁?习音哭笑不得,两条腿现在还在打摆子。
啊?长宁还反应不过来。
想了许久,脸又皱巴巴抽成了一团,被遥生训斥了,正反思
习音叫苦不迭,见一只手伸来,欲拽她起身。
可伤着?还是自家的小姐好,习音望着遥生委屈不迭,小姐到底是小姐,不似长宁那般痴傻,已将自己扶了起来。
谢苏千金。习音的腿还是软,下掉了三分魂魄,面皮上惨白一片。
你又做了什么?遥生蹙着眉头,望着长宁无语,这人真的是一眼都不能错过。
没啊?!我???长宁还委屈上了,也是一头雾水,挠了挠后脑勺,朝刚才立着的地方走了过去,就这样?啥也没干呀?
说着长宁又把脑袋杵在了墙上,一动不动,完事儿还扭过头,可怜兮兮吊着眼睛眯了眯遥生,一脸的无辜迷茫。
遥生抽搐着嘴角,简直对长宁无法忍受,深切同情着习音,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:别跟傻子计较。
拉着长宁回到殿里,遥生扶着额头,怎么看长宁都不像长宁,不像上一世那个风光大盛的长宁,也不像众人前那个游刃有余的长宁。面前的人,走得近了,常常透露着一股子木讷的傻里傻气。
额头上,印着个砖缝接口样式的红印子,遥生抬手替长宁揉了揉。长宁,太学时傅子的教导你可忘记了?
长宁抬眼望着遥生,只是她的手正暖暖揉着自己的额头,挡去了长宁闪烁的视线。
远处从人须谨慎,少年为事需舒徐。长宁,你是公主,是千人万人盯着的尊贵。行为举止当要从容谦抑,处处得体,你要争,人未动形已弱于他人,如何去争?连遥生都觉得弱的人,她想不出,这样长宁如何能与太子抗衡。
遥生可还生我的气?长宁握了遥生的腕子,眸子里润泽的雾霭仍是柔软,长宁的弱让遥生越来越无法放心这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