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苏遥生心里越来越冷,长宁最擅长的便是这人情之道,自己几乎就要动摇,可想想上一世的冤屈,苏遥生却不会再同情那个人。
那遥生慢用。长宁的声音楚楚可怜。
在遥生转头之际,长宁一瘸一拐着,那背影透着寂寥。
长宁公主。
那人听到遥生的呼唤,似乎是精神一振。长宁转回头望去,一双眼美目流盼,却在瞬息之间又垂了下去,不知是慌张还是愧疚。
公主打算何时放我归家?苏遥生的声音几乎冰到了极点。
随时都可。我只盼遥生养好了伤再走,沿途又是劳顿,只怕遥生会吃不消。
还请公主准许臣女归家。苏遥生不喜欢听到自己的名字被那人提起,也没有耐心与她相处,如果可以,她不会再看长宁半眼。
嗯,好长宁沉默了许久,才是无奈叹息一声。安常侍,吩咐下去,明日归京。
现在。苏遥生的声音冷得不能再冷。
长宁静静立着,就连苏遥生也以为长宁公主这一次定要暴跳如雷了。毕竟她是公主,上一世,她风光大盛,无人敢与她这般为难。不想,长宁竟又默默思量片刻,最终点了点头,转回身在安常侍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出了内间。遥生先吃着,我去安排。
长舒一口气,苏遥生看着满桌饭菜没了胃口。长宁桀
骜不羁,上一世骗她时,也如这世间最耀眼的星,神采奕奕,自信满满。却不是今生这般模样,几日下来,长宁给她的疏离感越来越清晰,长宁变了,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。苏遥生说不清楚,却觉得是那个人藏得更深了。
几日前来时,公主的御撵只有一乘。是长宁相邀,她二人共乘一撵随行。走时,七公主尊贵的公主撵里,却只有一人静坐,便是苏令卿捧在手心怕摔了,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独女,苏遥生独乘。
安常侍如何肯准?一院的亲信随从吵吵嚷嚷,却见那一瘸一拐的长宁公主,笨拙的翻身上马,依旧是满面歉疚苦笑。本该是意气风发,桀骜不驯,可此时望去,却带了几分温润含蓄,目光望向公主撵里满脸风霜的苏遥生,长宁颇为无奈,启程吧,不妨事。
听到那少女的一声号令,苏遥生忍不住皱了眉头,百般思量无果。可心里竟会疑惑,那个不可一世的长宁,是不是不同与往日了?
第3章 被迫相处
且说此时回京的车队停在了路边歇息,在远离人群的林子里,传来了安常侍的一声哀嚎。
主儿???安常侍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,跪在地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安常侍,你站起来说。长宁连连皱眉,一连几日,她当真不习惯如此。
主儿您,您是和奴才开玩笑的,对吧?那安常侍一张清秀的脸,几乎就要垮掉。
没开玩笑,遥生那日赏我一陶枕,之后,当真我记不起许多。长宁满心愧疚,她不该如此利用遥生。可思来想去,却还是觉得如此最为稳妥。十几年的侍奉,安常侍再不出几日就能看出破绽。她相信安常侍,因为在书中,安常侍至死也忠心耿耿保护着长宁公主。她觉得唯有拉拢安常侍,才有可能解了眼前的困境。
主儿,等,等回了京,奴去请太医院的医官给您瞧瞧吧,也许只是暂时安常侍只觉着自己别在裤腰带上的脑袋又晃了几晃。
安常侍,我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。别苑里发生的事,一旦外传,就是损了遥生清誉的大祸事。这事件一旦传开,不光是对苏氏,只怕对我也会难熬许久不得翻身。
公主说的是安常侍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,他不明白是不是苏家小姐那一陶枕让自己家的公主开了窍?可如果公主一早这么想,哪里还会发生对苏家千金用强那荒诞的一幕?安常侍用余光偷偷望了四周,只有他主仆二人远远离开车队歇息,当下闭了眼算作认命。
余下遥途几日,长宁都一直与安常侍比肩同行,其他人不得近身,于是车队拉得老长。书予便将长宁最显眼的习惯和举止都了解了一遍。一路学习,她未敢放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