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宁的目光才有了聚焦,舒开眉头,抬起眼望向安常侍,又望了眼四下寂静的宫殿,长宁提了袍脚步下公主撵,随着安常侍一路去与父皇请安。
公主。安常侍不太放心,看了前路一群侯在宫外的宫人,安常侍开了口。
如何?长宁的声音里似乎疲倦。
长皇子和张贵妃的常侍侯在殿外。安常侍生怕公主失忆被人看出了端倪,不安的提醒道。
知了。长宁扶了扶束额,束额之下,那道伤口捂了一天,正疼。
安常侍赶忙点了点头,与那传信通报了,不一会殿门大开,一股阴冷之气朝周身袭来。长宁心生退意,却不敢耽搁,忐忑不安迈进大殿。入了眼帘的不是真龙,却先是跪在殿里的众人。
那些人目光不悦的望向长宁,长宁竭力忽视,依着安常侍教了一夜的说辞,拜倒在龙阶之下。
儿臣给父皇请安。长宁被头顶的那道目光刺得心里发毛。
第4章 另求生路
宁儿啊!朕还以为你得了那桃源仙境会游赏些时日才肯回来。抬起头,让朕看看瘦了没有?头顶那人,声如洪钟,一字一句皆是天下唯一的那份从容与霸道。
长宁缓缓抬起头,就像她与安常侍练习的那般,目光敛垂,缓缓仰起头,眼中酝酿出无边笑意,才敢徐徐抬眼对上那双目。
一双沧桑而深邃的眼,似乎要将她所有的秘密看透。父皇看起坐在龙椅之上悠然闲适,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上的龙头,另一手撑着下巴意味深长的打量着她的双眼。花白的胡须之下,唇似笑非笑,直盯得长宁满身惊汗。
父皇。她无比恭顺的浅唤。
行了!朕今天累了,都退下,朕要与宁儿闲话几句。那人开了口,似是亲昵,长宁却只觉得彻骨冰寒。
父皇!
皇上!
此时跪在右侧的长皇子长泓和张贵妃似乎心有不甘,正欲再议。
怎么?泓儿也想留下?皇上开了口,指尖的敲击之声戛然而止,一殿之内,骤然寂静。
儿儿臣告退!长泓先闭了嘴,只是那人起身时,长宁明显感觉到背后有如芒刺,那人才愤然甩袖而退。可既然泓儿已退,那张贵妃还有一干请愿的老臣便也只得陆续退出了大殿。
待殿中众人已是差不多退去,皇上却开了口:苏卿且留下。
仍是一堂寂静,空荡荡的大殿之内,只剩三人。
苏令卿,朕有一事不明,你是朕的令卿还是泓儿的令卿?
苏令卿听之一震,臣臣自然是陛下的令卿,臣恪守本心,还请陛下明鉴。
宁儿?如何看?龙座之上,一双幽深的眼眸压的长宁难以喘息。
儿臣,不知是为何事。
哼,最近宫里因着此事闹得不可开交,宁儿回来的时机正好,会不知?皇上冷笑一声。
父皇知道宁儿,最不喜掺和这些。长宁面上笑的嫣然,心底却是苦寒。
泓儿来求亲,想娶苏令卿家的掌上明珠,我记得那个苏遥生是你的伴读,人如何?皇上的话语里满是试探。
遥生喜静。长宁想起
那人心头又是一软,回味着书中遥生的点点滴滴,长宁沉寂了下来,遥生,不爱争,苏令卿家道甚严,那遥生,倒是与令卿几分相似,寡言却也端正。
苏令卿听之,忙俯身纳拜,可听到长宁公主对自己的宝贝女儿赞誉有加时,忍不住满脸春风笑意。
哦?那依你之见,那苏遥生嫁与泓儿如何?
儿臣与父皇所思无二。长宁又拜了下去。
说说,宁儿不说,朕如何知道?皇上倾身望着长宁,似乎对长宁的话很感兴趣,见长宁跪着不肯起来,皇上挥了挥手道:但说,朕不追究。
依儿臣愚见,这事不过说说,父皇不急,苏令卿不急,遥生也不急。长宁正道,却被皇上断去了话语。
胡闹!泓儿的婚姻大事!朕怎能不急?皇上的声音似是不满。
不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