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是什么大事,我让家父劝说皇帝,给长睿的饭菜里放些泻气血的药。遥生倒了一盏姜茶放在长宁面前。
泻气血的药?长宁含笑,却也觉得这法子有趣,让长睿以为自己已经病入膏肓?
若是皇上应得,到那时长睿病得虚脱,不由得他不胡思乱想。遥生推了推长宁面前的盏子道:趁热喝,生暖的。
两相触碰的指尖,长宁的手冰凉。那人仍是故作轻松的样子,好像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,遥生却是心中焦急不已。
手又冰了?遥生皱眉。
唔?那呆子心虚,一口吞了盏子里的姜茶,忙将两只小爪子塞进毯子里暖着。
着实无奈,望着那人单薄,身上已经套了五六层衫子,却还是生不出暖,是因为那人太瘦了,存不住热量。
移开托盘,揪过那双手,遥生捂在掌心里暖着,呵了热气又搓了许久,仍是未见得回暖。
难受么?
不难受。长宁心虚的笑了笑,只可惜,她的敷衍遥生一眼就能看穿。
握着那双爪子,遥生眼中闪过一丝愧疚。长宁见了,莫名其妙添了句:只要你肯陪我,
我还挺开心呢,再说了,最近身子不也一直都好好的么?老话怎么说来着?幸福到死而无憾吧。
遥生诧异,皱了眉头责备地望着长宁,她不该说这种不吉利的话,你再敢乱讲看看?
长宁咧嘴傻乐,虽然连她自己都觉得傻气,可遥生看见自己笑,才会稍许安心,所以长宁便总是傻乐。
待安常侍回来时,遥生恰巧去了厨安顿午膳。寝殿无人,长宁却分外冷静,安常侍。
主儿?
去给父皇递话儿,倘若失手,请准许儿臣入宫一趟。长宁冷,趁着遥生不在,她才不必刻意去压制,身前就是烧得正旺的火盆,长宁却依旧是冷得发抖。
主儿,不如相信苏卿一次?苏卿答应过奴说事必成。安常侍望着公主的状态担忧不止,这样的身子骨,哪里禁得住冬冷寒天折磨?
不必等,长睿没那么好糊弄,你去吧。长宁无力催了一声,遥生恰巧推门而入,身后引着习音提了饭菜送进殿里。
安常侍何时归的?遥生问话。
苏千金。安常侍忙是行礼,奴也才刚回来,苏卿已收到了家信,要奴哨话回来,说事必成,请苏千金放心。
遥生去望长宁脸色,见那人还是傻乎乎的模样,却仍不敢掉以轻心。
本以为这件事很快就会决断,可转眼又是五天虚度而过,苏家二哥的家书迟迟未送到府上,眼下终于盼来了家书,遥生拆开时,彻底慌了。
长宁,我们成婚吧。苏遥生扭头望着长宁。
怎么了?长宁觉着遥生状态不对,放下手中的书卷走去遥生身旁比肩而坐。
给你冲冲喜气,说不定就好了。遥生慌乱将垂落的发丝别在耳后,那只手在微不可察的颤抖。
长宁望着遥生,不知还要拒绝还是答应,可长宁不愿意给遥生一个难以安定的未来。伸手接下遥生手中的家书,上边只有寥寥六个字:
长睿抵死不从。
原来是这样啊长宁张开手臂将脸色苍白的苏遥生抱进了怀里。没关系,你别害怕,我不还好好的么?
可越说遥生的眼睛就越红,那个曾经看都不肯多看自己一眼的苏遥生真的慌了。
她不忍遥生煎熬
,忙捧了遥生的面庞去看,我娶你,非是要十里红妆,风光大盛不可,你不信我?
遥生不肯去看长宁,眼前那人的衣衫模糊渐生,眼前滚烫,遥生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去斡旋。
我同你讲讲我的看法,你先别哭。长宁将遥生抱进怀里,一遍遍抚着遥生的后背,容她释放掉心中的压力。
估计再过不久,父皇要我去面圣。我都想好了一个计谋,定能斗过长睿,你信我。长宁紧紧环着遥生,红着脸亲了亲遥生的鬓角,我还没娶你呢,不会出事的。拖着也只是因为时机不够成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