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走……一起睡。”
声音里带着疲惫,还有些轻飘飘的,更像是呓语,江寄却分明辨别出那就是自己的声音。
“不让我走啊?”余风久的声音里带着调侃的笑意。
“嗯。”
“反悔怎么办?”
“不会。”半梦半醒当中的江寄似乎花了很久才理解余风久耳朵意思,又或是根本没理解,好半天才应。
余风久听见江寄的否认之后,才满意地说了一句「好」,随后便是清楚的人坐上床发出的嘎吱声响,录音到此便戛然而止。
江寄本就因为昨夜的事而面红耳赤,此刻更是因为自己毫无印象的录音羞得无地自容。
江寄本着「只要我听不见,就是没有说过」的耍赖理念,将被子重新蒙过了头顶,重新蛄蛹两下,留个余风久一个长条寿司的背影。
维持着这个令人安心的被包裹的状态,余风久又没有继续扰他,江寄便又被困意席卷,再次睡去。
天色敞亮。
是路从白「唰」地拉开了他们房间的窗帘,手里还持着DV机,显然不仅是来叫他们起床的,也是承担了一定的录制任务在的。
江寄被窗帘迅速拉开、活扣滑擦过横杆的声音以及突然变亮的环境惊醒的。
江寄依旧筒在被子里,尽心尽责地Cos着寿司卷的同时,庆幸他提前醒了,转而爬到了另一张床上睡了。
要不然那和直接公开有什么区别啊?
一个房间两张单人床,一张连被子被掀动的痕迹都没有,另一张床上则躺了两个紧紧挨着的人。
那可真的别太荒谬,老铁。
江寄只能感谢冥冥之中自有天意。
感谢今晨提前醒来,成功化解危机。
眼看着两个人都很干脆地起床了,没有任何挑战性,路从白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功成身退,持着DV机离开了这个房间,去到下一个房间寻找目标。
众人很快穿戴整齐下了楼,只有叫醒蒋换的难度稍大了些。毕竟此人前一秒还在表示「好的,我这就起」,下一秒再看时,就会发现蒋换又回到被窝里了,好一场拉锯战。
经昨晚一役,江寄有些羞于面对余风久了。
刷牙洗脸穿衣服,都像是开了倍速,然后头也不回地冲进化妆间,没有等余风久一步。
化妆师是随行的,算是从选秀那会儿看着众人一点一点闯出来的,看见江寄居然一个人来,身边没有余风久,还有些诧异。
“小久没和你一起来?”化妆师招呼着江寄坐好,用夹子将刘海别了上去。
江寄: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?
江寄也不知道怎么说,只好点点头。
“闹矛盾啦?”
江寄:没有闹矛盾,是我单方面羞于启齿、羞于面对。
粉扑带着细腻的粉底液在脸上轻拍,江寄也不说话,只是摇摇头。
化妆师见江寄不欲多说,也就没有继续问,只是看着江寄愈来愈红的脸颊,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余风久姗姗来迟。
给江寄带了一包温水里泡过的奶,还有一个紫薯包。
江寄接过,从齿缝里挤出一句「谢谢」来。
余风久倒是笑了,调侃着问道:“我们两之间什么关系,还需要说谢谢?”
江寄不敢说话。
只是把嘴里的吸管想象成余风久的手臂,狠狠咬着。
“放松,小寄。”化妆师将手里的化妆刷倒了个头,用尾部轻轻戳了戳江寄后槽牙的位置绷起来的咬肌。
江寄立马听话地松开了正在磨咬吸管的臼齿。
余风久也乖乖坐在了另一边,任由身后的化妆师摆弄。
听化妆师闲聊,似乎今天的行程并不需要他们去做什么任务,就是单纯放他们去吃喝玩乐,各种打卡的。
吃饱喝足的秦习晚进门便听见这个好消息,两眼放光问道:“真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