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见房门被打开的「吱呀」声,江寄从被子里将脑袋探了出来,对惨遭自己抛弃的人形取暖器遥声说道:“好梦。”

“嗯,好梦。”余风久闻言,便一扫方才落寞的情绪,就连音色都变得亮起来。

在听见房门「咔哒」上锁之后,江寄立即便坐起身来,侧耳倾听。直到听见更轻更远的一声「咔哒」过后,江寄哪还像刚才一副犯困的模样,连忙就将被子掀开,赤脚下了地。

江寄坐到了书桌前,将锁在抽屉里的东西取了出来。

其实原本已经放在行李箱带回家里,江寄是打算带回去,在家里练练手用的,这样就不用藏着掖着躲着,提心吊胆会被余风久发现了。

谁曾想余风久竟然跟去了,为了惊喜,江寄也就一直没有将其从行李箱里拿出来。

那是一条编了一半的红绳。

当初余风久在鸡鸣寺的时候眼巴巴地说想要一条红绳,那时他没有答应,也算是顾虑良多,但江寄一直将这件事放在心上。

江寄算是提前情人节一个月就买了材料,就是害怕自己编得不好看。如果买得晚了,他可就没有时间去将编红绳的技艺练得熟稔了。到时候编出来的红绳如果不堪入目,他也没脸送给余风久。

算上手头这根还在编的,已经是江寄编的第五根了。

全都是江寄忙里偷闲编的,从最开始的歪歪扭扭,到现在的编织面平整,进步不可谓不明显。

这一根练习用的红绳编完之后,就差不多可以开始编织正式的那一根了。

江寄捏着细软红绳的手指翻飞,熟练地将属于手绳的纹路编织出来。

拇指摁动开关,打火机窜出直立的火苗。

江寄小心地用火苗燎了燎红绳,红绳便瞬间缩了去,小结被成功地固定住。

细细打量过后,江寄总算下定决心剪下一小撮头发,用更细的红绳捆好,搓了搓手,开始编真正要送给余风久的那一根。

至于将自己的头发也编进去,一是余风久所给的灵感,二则是店家极力推荐的说是能够让两人的感情更加长久。

可一旦增加了头发,编红绳的难度又增加了。

江寄只能更加聚精会神、更加投入,生怕又编出最初那种形如蜈蚣的红绳来。

可江寄实在太过投入,以至于根本没有注意到时间,更没注意到余风久给他发的信息。

可怜余风久苦守手机却等不到江寄的回复,单纯地以为江寄是真的没醒。

最后还是余风久觉得江寄实在睡了太久,再睡下去怕江寄晚上该睡不着了,才来敲门。

敲门的动静才打断了江寄的动作,令江寄从聚精会神之中抽离出来,连忙将桌上的所有东西一股脑囫囵塞进抽屉里锁好。

余风久进门看见的,便是显然在藏东西的江寄。

余风久挑挑眉,倒也没拆穿他,只是倚着门框,好整以暇看着江寄问道:“快十二点了,哥哥饿吗?”

江寄还没出声,肚子倒先应景地叫了两声,江寄只好有些羞赧地道:“有点。”

余风久看着窘迫的江寄,没忍住笑了笑,说道:“那我们下去吃饭?”

“嗯。”江寄点点头,跟着余风久出门。

两人是一起站在水池前洗漱的。

虽说平时也经常一堆人挤一起刷牙洗脸,但这般不紧不慢的日子倒是有些少见。

况且现在别墅里只有他与余风久。

昨天回程的时候便问过了,其他五人基本也都是回家去了,都是在明天即休假的结束的前一天回来。

张姨其实也没来上班。

宋姐昨天便问了要不要让张姨来给他们烧饭,却被两人拒绝了。

可真当两人到厨房打开冰箱一看,空空如也,只剩下冰箱门的最上面还摆着一排鸡蛋。

两人面面相觑,都从彼此的眼神之中读出了一丝尴尬与沉默。

江寄不信邪地又打开了壁橱,所幸还有存货三包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