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
不管三七怎么劝阻,花岱延执意要划船,且不让三七跟着,他坐上去摇着船桨,晃晃悠悠地划到了池塘中深处。这里绿荷环绕,近在咫尺,仿佛触手可及。
此时天空一轮圆月缓缓升起,花岱延仰望着月亮,脑海里浮现起乞巧节上凌云寺祈福的那日。
“莫不是神树显灵了?”
困惑了片刻,又想起方才杜南秋桌上看薛鹤安那满是柔情的明眸,花岱延轻轻一叹,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,低喃道:“小丫头开窍了,挺好……”
没过多久,肖克岚他们三个找上门来,花岱延离席后,他们几个喝酒怎么也喝不起来,无奈出来找他,去了秦府没找到人,就来到了琼花巷。
天已经昏昏暗暗的,三七把他们带到后院池塘边,指了指池中央的小船:“公子在那儿。”
花岱延躺在船上,昏昏欲睡中听到一阵呼唤声,睁眼坐起身来,看到岸边上的三个人,诧异问道:“你们怎么来了?”
王文瀚和肖宴一人拎着一个酒壶,肖克岚朝他喊道:“今儿中秋节,你都走了,咱仨喝酒多没意思?赶紧上来!”
闻言花岱延缓缓划着船靠岸,三人一起把他拉上来。
“你们今日不去陪薛鹤安,怎么还跟我到这来了?”
三人相视一笑,肖克岚揽着他的肩膀往旁边亭子里走:“他算什么东西?咱们几个什么交情?他能跟你比?”
花岱延还不明所以,一旁王文瀚抱着酒坛子,面色有些沉重,“大哥,我不知道你对南秋的心思,你……你还好吗?”
“说什么呢?我对南秋那只是兄长对妹妹的关照,你们扯哪儿去了?”花岱延狡辩完看到三人凝重的神情,心虚了一瞬看向肖克岚:“你问他俩胡说些什么?”
肖宴:“他没有胡说,是你自己不肯对我们说真话,你早告诉我们,别说一个南秋,十个咱们都帮你拿下了,哪里还轮得到薛鹤安那小子?”
花岱延听得脑子嗡嗡响,泛起一阵鼻酸,他深吸一口气忍住眼眶里的泪水,跟他们三人抱在一块儿,哽咽着说道:“没事,南秋一定会有一个好归宿,挺好的。”
这突如其来的拥抱仿佛把他们带回二十年前,垂髫时几个人一到夏日喜欢下河捞鱼,河里水深水流湍急,但捞起来的鱼肉质比池子里养的鲜美。每次被长辈们发现,都会挨一顿打,几个人时候躲在一块儿抱起来痛哭。
花岱延缓了缓情绪,忍住了眼泪放开手。
肖克岚:“好了,不提这个了,今晚我们三个陪你。”
酒盏在池塘亭子中摆开来,三七把到厨房里弄了几个下酒菜,在亭子四周挂上驱蚊的香囊,退至池边廊下。
半晌后,院外传来二更的梆声,亭子内的酒还未散去,一边喝一边回忆小时候。他们已经很久没想现在这样痛痛快快喝一场,肖宴和王文瀚时常外出不在临安,肖克岚又怕孙秀娥,即便是几个人好不容易聚在一块儿,喝酒也会有个分寸。
这会儿王文瀚已经醉得躺在一边长椅上睡着了,肖宴还接着往碗里倒酒,看着王文瀚摆了摆手:“他不行,娶了弟妹之后还想戒酒,这酒量更差劲了。”
花岱延喝的时候一直小口小口的,就怕醉了说错话,看到王文瀚这样子,把肖宴手里的酒坛子夺下来:“行了行了,快回吧,改日在喝。一会儿弟妹们找不到人该着急了,快把文瀚带回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