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头雨越下雨大,雨声和杜南秋的哭声交杂在一块儿,声声打入花岱延的心底。

不知过去多久,杜南秋眼泪渐渐止住。

花岱延正要掏出手帕帮她擦擦眼泪,抬头见人一溜烟儿地跑了出去。

“南秋,下这么大雨你去哪啊?”

看她一股脑往外跑,花岱延怕她想不开,赶紧跟上去。

大门这边,肖克岚听闻花岱延回来了,过来看看。

“还好带了伞,不然全淋湿了。”

肖克岚进门收了伞,在屋檐下抖了抖伞上的水。又低头看了看已经湿透的布鞋,“早知道还是该换一双油靴出来……”

忽然感觉身前一阵风穿身而过,抬起头来,一个人影已经跑出大门外。

“诶?南秋,你跑什么呀?雨这么大,别淋湿了,快回来!”

他话还没说完,看到另一头花岱延也往这边跑。没等他说话,花岱延经过时拿上他手里的伞就往外头冲。

杜南秋一路跑出城,来到了西湖边。望着这一片荷花,回忆起去年跟薛鹤安到这里赏花。

今年的荷花开得比往年更好,她一直盼着薛鹤安回来,再一起赏这美景,没想到却等来了他的死讯。

悲伤涌上心头,她缓缓蹲下来,无助地抱住膝盖,望着漫无边际的湖水放声痛哭,任冰冷的雨水啪嗒在她身上,从头往下流。

不知哭了多久,感觉身子没那么冷,还以为是雨停了,抬手擦了下眼眶的泪水抬头一看。

雨还是那么大,而她的头顶上多了一把油纸伞,再一转头,看到花岱延默默撑着伞站在身后。

“哭吧,我陪着你。”

此时的花岱延不求别的,只希望她别想不开跳进这湖里就行。油纸伞将杜南秋小小的身躯遮挡住,而他的后背,却湿成一片,像是刚从洗衣盆里透过水拿起来的一样,水成帘状往下流。

半天过去,天色已晚,雨渐渐停了,花岱延也没听见杜南秋的哭声。望着蹲在脚下蜷缩成一团的人,他实在不忍心打搅,犹豫再三开口道:“哭够了就回去吧?再不回城门该关了。”

没见她回应,花岱延收了伞蹲下身来一看,杜南秋合着眼,一张脸红红的。

“南秋?”

轻轻抚摸到她的额头,感受到滚烫,再一碰到她的肩膀,整个身子倒了下去。

赶在城门关闭前进城,花岱延抱着她一路跑回来,还一边喊着她的名字,然而杜南秋一直昏迷着。

肖克岚看天黑了两人还没回来,刚准备离开时,这两人回来了。

看到眼前的场景,他被吓一跳,连忙上前询问。

“这怎么了这是?”

花岱延饥寒交困,顾不上说话,强撑着把杜南秋带回屋。

肖克岚跟着进来,看到花岱延后背湿成一片,“你不是把伞拿去了吗?怎么还是淋湿了?”

到了屋内,花岱延把人轻轻地放置榻上,起身子时脑子一阵眩晕,他扶着门围缓了缓。

“鹤安……”

恍惚中他听见床上人昏迷中的呼唤,感觉一阵鼻酸,随后累倒在地。

看着昏迷的两个人,肖克岚不知如何是好。花宅里没有侍女老婆子,他让三七先守着,自己回去叫孙秀娥。

花岱延至昏迷了一会儿,三七给他端了一碗热汤,喝下后感觉好多了。

……

孙秀娥酒馆打烊后回家,前院里没人,走到后院来,只有西屋亮着灯。她抬脚感觉脚下有什么东西,低头凑近一看,台阶上两三个梨核。

“孙锦语!”

听见震耳欲聋的咆哮声,孙锦语连忙从屋里跑出来。

“娘,你回来啦?”

孙秀娥只手叉腰,一只手指了指上的东西:“这,这是什么?”

孙锦语低下头看了看:“核。”

“谁吃的?”

“我吃的。”

知道要被训了,孙锦语埋头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