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次的天花虽然没有前几年那里严重,但城外许多庄园里的牲口也染上天花,已经死了好多牲口,最近肉价和菜价都上涨了。万一喝上染有天花牲口下的奶,可不是把孩子们害了?

最近济世堂在给人们种痘,这是预防天花的方法,前两年大郎和虎子都种过,前几日孙锦语也种了。这方法得经历头痛发热,丁月梅害怕三郎和婉儿年纪小身子弱,想再等几年等孩子大一些,扛得住发热再给他们种痘。

三郎吃饱了,也不闹了,正是学走路的时候,孙秀娥叫来阿旺,把三郎抱给他带着学走路。

又到厨房去弄来一碗粥放桌上,把王婉儿从柜台上抱起来。

“这孩子睡得还挺沉。”

王婉儿生得像父母,白白净净的小脸,脸颊上起了两坨微红,看起来十分可爱。

孙秀娥忍不住贴下脸去,刚触碰到王婉儿的额头,一下子起来,愣了下又贴了贴。

“怎么感觉,额头有些烫呢?脸也烫烫的。”

她试着叫醒王婉儿,晃了几下,一连叫了几声也没任何反应。

正在吃饭的大郎和虎子也停了下来,虎子放下碗筷连忙起身跑过来,着急问道:“婉儿怎么了?”

孙秀娥见情况不妙,抱着王婉儿往医馆跑,虎子饭也不吃了,也跟了去。

济世堂门外排起了长队,都是来种痘的人。

孙秀娥去敲医馆后门进去的,等了多会儿,丁老先生过来。

看了看王婉儿的症状,“没错,就是天花。”

“哎呀,那怎么办呐这?这孩子都叫不醒了,能治好吗?”

丁老先生安抚道:“她这应该才发热没多久,按理来说能治的,只是这孩子身子本就弱,就怕扛不过来。”

虎子一听抓着丁老先生的衣襟乞求道:“外公你救救婉儿,救救她吧。”

丁老先生笑着拍了拍虎子的小手:“好,外公一定尽全力救,放心,一定没事的。”

……

丁月梅在城外给人接生完,已经是午后,主人家留她吃了饭再走,刚拿起筷子来,脸上笑容登时凝固住。

“坏了!”

她想起了今早出来没跟孙秀娥说给孩子们送饭,连忙起身告辞。

看她慌慌张张,主人家让小儿子驾车送她回城。

回到祠堂巷,看到家门上了锁,进屋把东西放下,立刻赶去酒馆,正巧碰上大郎背着三郎出来。

“大郎!虎子和婉儿呢?”

“婉儿好像病了,四奶奶带她去找外公,虎子也跟着去了。”

丁月梅把三郎抱过来,还没到济世堂,看到孙秀娥带着俩孩子往回走。

一听婉儿是染上天花,丁月梅眉头一簇:“这早上南秋抱过来的时候还好好的,怎么,怎么……”

孙秀娥:“你也别急上火了,你爹说了只要好好照料没事的,咱们先回去。”

当夜,杜南秋二更后回来,抱着全身滚烫的王婉儿心疼不已。

孙秀娥傍晚吃过饭回了一趟家,孙锦语烧已经退了,郎中说还得再观察两日才可出门。陪了会儿孩子,跟肖克岚嘱咐几句,出门又去祠堂巷。

夜深了,丁月梅正在哄三郎睡觉。孙秀娥到隔壁来,杜南秋坐在床前眼也不眨地盯着王婉儿。

“南秋,你去歇息吧,明早你还得去仙乐楼,那管婆子对你也是真心狠,别把身子累垮了。”

杜南秋抬起眼来,“秀娥姐还没回去啊?”

孙秀娥伸手试了试王婉儿的额头:“我回去又来了,你赶紧睡觉去,婉儿我看着你放心睡吧。”

杜南秋摇了摇头:“我哪里睡得着?孩子这样,我愧对表姐临终的嘱托。”

孙秀娥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:“你也不必太自责,小孩子就是这样,锦语小时候也是常常生病,都这么过来的。何况这孩子从娘胎里出来身子就不好,多灾多难的,想必福气在后头呢。”

说完孙秀娥到隔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