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秀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,“花岱延几年没见人了,还能借你?从地里钻出来的啊?还有你每月五十文还能省下钱来?那从下个月起每月只给你三十文。”
话音一落,肖克岚瞬间感觉天塌了,立马解释道:“我自己没省多少,钱是我在三七那里借的,不信你可以去问。”
孙秀娥不信,直接上手搜身,搜出荷包里只有十几个铜板,紧接着继续搜:“你老实交代,还有没有?”
旁边的丁月梅和杜南秋看着他们的样子都在偷笑。
肖克岚一脸难为情,悄声道:“没了没了,别搜了,人都看着呢。”
孙秀娥就此罢手,“三两银子,你拿什么还?”
肖克岚推着她入座:“好了好了,我会凑了还给他的,不信二三十年后我还还不了这三两银子。”
看到那边孙锦语都把盒子里的小玩意儿拿出来玩了,旁边三郎和王婉儿也蹲着。
肖克岚喊道:“东西先收起来,饭吃了再玩。”
三个孩子听见声都起身来,坐到了桌上,一人一碗面,还有孙秀娥没亮就起来蒸的大肉包。
八月初,杜南秋去账房处领上个月的缠头。女账房分发银子,管妈妈也坐在一旁。
她来晚了些,排在了最后一个。等候时心里就在盘算,眼下手里已经快九百两银子了,或许年前她就能赎身。考虑着要不要多留几个月,至少挣点钱留在手里,毕竟她和婉儿还要吃饭过日子。还不知赎身之后能做什么,总不能到大街卖艺,那能挣几个银子?
前面的人都走了,女账房看到是杜南秋,看了看账目,拣了一大一小两个银锭,还有一把碎银上秤。
“南秋的二十六两,来,刚刚好。”
杜南秋钱袋口子撑开,女账房直接端着秤盘给她倒进去。拿着沉甸甸的钱袋,这虽然赶不上刚来仙乐楼的那几年,毕竟只有半成的利银。
即便如此,她依旧是仙乐楼中缠头拿得最多的。这是她一杯杯酒喝出来的,时常喝得呕吐头晕转向才停下。就这几年里多次惹得腹痛,有时痛得饮食难进,忍无可忍时,吃几服药才缓和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