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南秋感受到有人靠近,身子吓得一抖,不知被人发现没,迅速拿出钗子刺过去。

“你走开!”

花岱延眼疾手快地抓住她两只手:“南秋,是我!”

杜南秋看清眼前人的模样,眼眶里顿时闪起泪光,珠钗掉落在地上,缓缓收回手来,双手抱膝低下头。

“你怎么在扬州?这事你表姐知道吗?”花岱延看不到她埋着的脸,心里也很着急。

提到石慧英,杜南秋心里更难过,一下哭出声,眼泪水一滴滴落下来,身子一下一下抽搐着。

花岱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疼,疼得心慌意乱,坐到床榻边沿,伸手抬起她的脸颊,急切问道:“怎么了?发生什么事了?是不是那人欺负你?告诉我啊!”

杜南秋愣了一瞬,一下扑进了花岱延怀里放声痛哭。

“没有表姐,姐姐姐夫都不在了,留下婉儿一个人。祠堂巷那些人,还要烧死她打她,他们怎么忍心这般对一个几岁孩子,她也失去爹娘了呀……”

哭声想在耳畔,疼在花岱延心底。前两年知晓王文瀚阵亡,没曾想连石慧英也不在了,看杜南秋哭得这般委屈,他不敢想象这几年她是怎么过来的。一时哽咽住,眼眶微红,双臂紧紧将怀里人搂住。

而门外的薛烟,目睹了房里的一切,顿时心生妒意。

张知府上衙前想过来看看,身后还跟着两位女使,是从夫人那里要来的,都是跟在张夫人身边伺候了二十几年的得力之人。

走进院子里,看到薛烟也在此处,朝后面的女使递了个眼色。

一位女使会意,悄悄走到薛烟背后,喉咙里发出轻轻地咳嗽声。

薛烟转过头来,女使示意她跟着出来。

人带到了院子外头,隔着几道门,女使大声训斥道:“大清早不见人,分内的活儿做了吗?花公子是府上的贵客,这岂是你一个下等贱婢该来的地方?”

花岱延听到门外似乎有人,把杜南秋放开,安慰好了,走出来把内室门带上。

张知府原本是要走,见他出来,笑盈盈打趣道:“你还敢说这只是徒弟?怀里搂着一个,方才屋外还站了一个。这么多年过去,贤弟不管到哪儿,身边依旧是群芳环绕。”

花岱延紧张得朝内室房门瞧了瞧,生怕杜南秋听见。

张知府立马打住:“行了,不逗你了。夫人挑了两位女使过来帮忙,有事你尽管使唤她们就成。还有一事,今早有位姓管的妈妈,来找南秋姑娘,让人打发了回去,你且安心陪她养病便是。”

花岱延拱手道谢,张知府笑着说道:“你我之间无需客气,若是心里有愧,你不妨多送我一幅画?”

回到临安,花岱延先驾着马车往祠堂巷去。

正是下午,巷子里玩耍的孩子多,马车停在巷子口进不去。

杜南秋等不及,下了马车往里跑。远远就看见虎子带着弟弟妹妹在门口石桌旁玩,她激动大喊道:“婉儿!”

王婉儿听见声音回头,看到是杜南秋,兴奋地跳了一下,张开双臂跑过去,一边跑一边亲切喊着表姨。

杜南秋蹲下身来,把王婉儿紧紧抱在怀里:“婉儿,想死表姨了,这些天你有没有乖乖吃药吃饭啊?”

王婉儿方才还挺开心,但一扑进杜南秋的怀里,伤心地哭起来。

屋里的丁月梅和肖大郎听见声音,也出来看看。

杜南秋一边给王婉儿擦眼泪,一边问道:“怎么哭了?婉儿是不是想表姨了?”

丁月梅:“怎能不想你?每天晚上都在门口等着你回来。就这巷子那些混小子,还总爱骗她,说你扔下她不管了。”

话还没说完,丁月梅看到前方走来的人,诧异道:“哎呀,这……这不是花大哥吗?何时回来的?”

花岱延:“路上遇到南秋,一道才回来的。”

肖大郎先叫了一声花大伯,剩下的虎子和三郎愣住。

那年花岱延离开的时候,虎子还小,虽然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