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锦语打着哈欠点点头,虽然跟平日没什么差别,但感觉比刚才那套得体。

……

早上吃饭的时候,孙锦语开口道:“娘,爹都考中了,等他回来做了官,咱们也是官眷了。你怎么都不舍得给自己做几身像样的衣裳,还逮着之前那些衣服穿。”

孙秀娥:“之前的衣服怎么了?都好好的,也挺合身,怎么不能穿?就我后面给你穿来看那身,还是今年做的呢。”

孙锦语轻叹了口气:“那衣服在酒馆里穿穿还行,可往后不同了,你有见过哪位官眷穿粗布衣裳的吗?你那缎面衣裳料子倒是还行,但都是十多年前的款式,而且颜色也不衬你。你要给爹爹做新衣裳吧?何不也给自己做几身呢?”

孙秀娥听来也有些道理,忽而瞥见孙锦语窃笑的神色,顿时心领神会,“哦,我和你爹都做,再给你做几身是吧?”

孙锦语笑嘻嘻地点头:“对对对,嘿嘿。”

孙秀娥也不由笑了笑,食指轻戳了一下她的脑门,“就知道穿新衣裳,做做做,都做。给你多做几身,也该到出阁的年纪,等你爹回来看看,给你找一门好亲事。”

对于嫁人这件事,孙锦语一切听凭父母安排,只希望嫁的人家规矩别太多就好,夫君也别太呆笨。

午后孙秀娥带着女儿上成衣馆,也把杜南秋叫上帮忙选料子。

忙活了半天,孙秀娥下了血本,孙锦语的两身成衣和买的料子花了十七两。还有给裁缝的工钱,只交了二两,剩下来有一半是等到衣裳全做好后交付。

这几日上街都是跟她道喜的人,孙秀娥每天都在盼着肖克岚早日回来,她连炮仗都买回家备着了,就等肖克岚一回来就放。

一天午后,孙秀娥小憩了会儿,到库房里数一数酒坛子。

不知到时候请客要摆多少桌,反正酒得多多的备着。忽然听到阿旺跑来后院喊道:“掌柜的,有人找你。”

孙秀娥走出来一看,脸一瞬间垮下来。

樊媒婆穿得花红柳绿,笑盈盈的走到后院里来,“孙掌柜,听闻肖老爷高中,我给你道喜来了!”

这媒婆便是之前想给孙锦语说亲的,她表亲一大家子十四口人,老的老,小的小,病的病,跑的跑。高家五郎虽苦读多年,可依旧还是个童生。

孙秀娥皮笑肉不笑地回应道:“谢谢啊,樊大娘今儿不知是来道喜的吧?”

樊媒婆两手巴掌一拍,笑说道:“我那表侄孙,这八月里就要考试了,先生都说他这回能中。”

孙秀娥没拿正眼瞧她,翻一翻院子里晒的蘑菇,毫不在意道:“是嘛,能中也不枉他读这么多年的书了。”

樊媒婆紧紧跟着她,“谁说不是呢,我这回呀,特意为你家姑娘和我那表侄孙的婚事而来的。这两家都有读书人,正是门当户对啊。”

听到这孙秀娥立马把手上蘑菇一摔,破口骂道:“我呸!什么门当户对?还没考便说能中,即便考上那也是个秀才,我家相公好赖也是个进士。赶紧识相的滚出去,我这几日心情好不跟你计较,再烦人可别怪我不客气!”

樊媒婆依旧不恼,“五郎读书刻苦着呢,且去年在街上见过你家姑娘几次,回去魂不守舍的,茶不思饭不想,要不怎么让我来你家跑一趟又一趟的呢?他虽还是个童生,可你家老爷当初不也是个秀才进的你家门。孩子年轻,将来大有可为,更何况有个当官的老丈人指教,连中三榜那还不是迟早的事?这孩子老实又孝顺,你家没个儿子,将来还不是靠女婿给养老善终?至于房子的事,他们一家人住在城西的小院里,十四个人挤四间屋子,每间屋都又小又暗的。我记得肖老爷桥东巷祖屋还空着,那算上柴房有六间屋吧?拿给你家姑娘做嫁妆,到时候搬过去,一家子人住着宽了,房子租金也省了。”

孙秀娥火气逐渐上来,找来墙根上的扫把把人轰出酒馆大门。

“你当我不清楚你们打的什么如意算盘?一大家子人要伺候,想叫我女儿过去当牛做马?连我相公的老宅子你们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