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间大牢房算是苏州大牢里最舒适的,有炕头,还有褥子。他坐在长凳上,桌上烛火跳跃,还有笔墨纸砚。

昔日里提笔便是行云流水,可如今一笔也写不出来。

不多时,安静的牢房过道里响起脚步声,等到声音近一些,他侧过脸来,顿时心慌意乱,忙跑到牢房边来。

“南秋!”

杜南秋是被人扶着进来的,来的路上肚子一直疼,身子完全已经站不稳了,两眼噙着泪水,看着花岱延说不出话来。

只停留了片刻,杜南秋又被带往后面的牢房里。

看到后面缓缓现身的人,花岱延内心难以平静,质问道:“你抓我进来,还抓我夫人做什么?她什么都不知道!”

王郎中清了清嗓,假笑道:“夫人的确什么都不知道,可有她在这儿,总能让你记起点什么。怎么样?想出什么没?赶紧交代了,好放令正回家。”

花岱延一张脸通红,抓着围栏的手也鼓着青筋,“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
“卓天曜是否暗通西威?可是为了给任氏满门报仇?其他的信笺藏哪儿了?可还有其他同党?他假借归降之名又借着打胜战掌兵,是不是受人指使,另有主谋?”

这一通逼问,花岱延不停地摇着头,眼眶逐渐猩红:“我真不知道,也只收到过一封信,你都看到了。”

……

文溪的潮汛过后,肖克岚带领着衙差和乡民们重筑堤坝。因为老知县患病的缘故,姚琦康隔三五日会下来视察一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