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南秋跟着走了两步后停住脚,回头看向花岱延。
“你去吧,明日我再登门去拜谢王爷王妃。”
……
是夜,花岱延和卓天曜点灯对弈。对于花岱延辞官一事,卓天曜为之惋惜。
“当初科举入仕,为得就是保护家人,然而……”
卓天曜眸色一沉,“抱歉,若不是我给你写的那封信,或许就不会出这事。”
花岱延淡然地摇了摇头:“这不怨你,欲加之罪何患无辞,何况你也深受其害。”
“对了,肖克岚升任文溪知县。”
花岱延愣了一瞬,他们二月底先回了一趟临安,也去文溪看了看,那时候还不知他升官的事。不过想来这也是他应得的,修筑河堤的官员倒是不少,但自掏腰包垫付银子的确实少见,柳兰生把话传到陈南王耳边,那自然陛下也会知晓此事。
六月底,孙锦语和许修远乘船回文溪。
孙秀娥看到女儿喜极而泣,兴奋地哭爹喊娘,抱着女儿哭着怨道:“你这死丫头,怎么这么久才知道回来啊?知道还有你老爹老娘啊?”
许久不见女儿,肖克岚也是老泪纵横,别人家嫁姑娘,送出门第三天还能见到,他这可是等了大半年了啊。
看他们一家三口相聚,许修远心里动容,但又有些发怵。陶氏一次又一次不让她回门来,确实事有巧合,且她出身商贾,最信风水,诸事上都会卜上一卦。
这是确实是他们家做事不地道,但他又不想明面违背母亲,因此托在现在才带她回门。不知会不会被数落,许修远赶紧去卸车,拎着大件小件的东西往里面送。
孙秀娥挽着女儿的手往屋里走,这时才想起姑爷来,回过头看到许修远走近,忙呵斥道:“你们家有这么做事的吗?即便亲戚朋友再多,哪有不让新妇回门的道理?”
许修远心里咯噔一下,终究是逃不过训斥,把东西递给身后的三七,连忙过来给岳父岳母作揖道:“是小婿做事思虑不周,这便向二老赔罪。”
肖克岚欲言又止,想着女儿女婿难得回来一趟,不想在追究。
孙锦语怕母亲难为许修远,连忙解释:“娘,家里实在走不开,前日子我又病了,这刚好些不是就回来看你们了嘛!快进屋吧,相公和我婆婆嫂嫂们给你们带了好多东西。”
说完便拉着母亲进屋,让许修远把东西都搬堂屋上来。
他们这次回来,是陶氏回娘家接来的一艘船。想着马车过于颠簸,还要每晚停留借宿客栈,便给他们弄来这艘船。没有当初接亲时那艘船大,但他们主仆四人,还有船上三十几名船夫护卫和随船郎中,住着完全够了。
出来时孙锦语跟陶氏商量,说等过完中秋再回去。陶氏答应了,他想着儿子那病,如今对孙锦语无有不依的。船送他们到了文溪后又返航,等到中秋再过来接他们。
从婆家带来的东西放满了整个堂屋,孙秀娥看着这些东西,很快气也消了。孙锦语把婆母给的一对玛瑙手镯给她戴上,孙秀娥笑得合不拢嘴了,忙说道:“你婆母真是,送这么贵重的东西,等我跟人打叶子牌时戴着,那些官眷还不都羡慕死我!”
许修远拿了个精美的盒子呈给肖克岚,“岳父大人,这是我父亲送给您的。”
肖克岚好奇地打开一看,里面是一条云鹤象牙雕刻腰带,他认不出这腰带上白色的是何物,只是觉着上面的仙鹤和云纹挺别致。
“哎呀,你爹这么客气干什么?你雕工真不错,不过这是什么做的?怎么好像没见过?是白玉吗?又不太像……”
许修远不紧不慢道:“是象牙,是我舅舅从南洋带回来的稀罕物,送了一块给我爹。他拿去做了这腰带,还没用呢,想着如今送给岳父正合适。”
肖克岚顿时感觉手上的东西沉甸甸的,人家千里迢迢送过来,又不好拒收,迟疑了片刻,忙说道:“怎么拿这么贵重的东西?回去替我好好谢你爹。”
没想到他还没亲眼见过大象,如今就有了一块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