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才从那边回来,在车上就看见你在选花,怎么挑不出来?”

杜南秋手里拿着一盆,又看看摊子上其他的花:“这每一盆都好看,挑不出来。”

花岱延扫了一眼这些芍药,确实每一盆都好看,“那就别挑了,都搬回去吧。”说完回头给三七递了个眼神。

三七过来付钱,摊主收了银子,帮忙把花搬上车。

二十几盆芍药买回去,放在院子里,杜南秋看得眼睛应接不暇,晚饭后在院子里待了许久。

天快黑了,她摘了三朵大花朵,选了个瓶子插起来,抱到书房里给花岱延瞧。

“花大哥,你看看我插的这个瓶子好看吗?”

花岱延闻声停下手中的画笔,缓缓抬起头来:“嗯,好看。花美,人更美。”

杜南秋把花瓶放在书架旁的花几上,观赏了两眼,缓缓走到花岱延身边。

桌案上一幅还未落款的画卷,画上女子站在园子里赏花。

“这画的是我吗?”

仔细看这画上的园子与家里的一样,画上女子的服饰也与她身穿的无异。

她正愣神中,花岱延伸手将她拉过来坐入怀中,“夫人方才在园子里的样子,着实让为夫心动。”

杜南秋顺势依偎在他胸膛上,双臂搂住他的脖子,脸颊微红。

看她娇羞的模样,花岱延顿时呼吸紊乱起来,埋进她的颈边留下无数个吻。正当意乱神迷时,忽的想起什么。

发觉他停下,杜南秋缓缓睁开眼:“怎么了?”

“你这几日月信过了吗?”

杜南秋月信一直很准时,花岱延清楚地记得每月就这几日。

这么一问,杜南秋脑子抽动一下,这月的月信还没来,这都迟了好几天了。

往后这几日里,杜南秋事事小心谨慎,上月的月信是来了的,如果是怀了,月份太小是把不出脉的。

多熬了半个月,杜南秋满心期待地请来了郎中把脉,确实是有了。

杜南秋喜极而泣,这几年吃药拜佛,总算又求来一个孩子。

花岱延欣喜中又忧愁起来,揽着她温声问道:“郎中说你这身子生孩子太危险,要不还是别生吧?”

杜南秋知道他担心自己,紧紧靠着他,坚定说道:“我想要这个孩子,不管多危险,我都要把他生下来。你放心,郎中的嘱咐我一直记着,会好好安胎,一定没事的。”

上次怀胎,他们为未出世的孩子准备了许多东西。可惜无福,他们与这个孩子缘浅。那些东西一直放在一间小厢房里,杜南秋这几年也时常到那屋子去,一坐就是半晌。

花岱延也希望能有个孩子,但他更怕杜南秋有任何闪失。可她这么想要这个孩子,花岱延也只能默许。

确认怀孕后,花岱延找了城内远近闻名的郎中在家中,每日早晚请脉,伺候杜南秋的安胎药理。

比起上一次怀胎,杜南秋更加小心,甚至有些提心吊胆,害怕这个孩子再有什么意外。

一日半夜里做噩梦,惊醒过来满头大汗。

花岱延在书房整理案牍,听见她的惊叫声连忙过来看。

侍女正在劝解,见他来起身退下。

杜南秋一脸愁绪,两只眼睛水汪汪的望着花岱延。

“做噩梦了?”花岱延坐下来心疼地搂着她,一边安慰一边给她擦眼泪。

次日晚上,杜南秋喝了半碗牛乳入眠,虽然比前两日睡得好些,没再做噩梦,但半夜仍会醒两三次。

花岱延和郎中都劝她放宽心,或许是太在意这个孩子,前面又小产过,她心里仍有些忐忑。

半个月下来,杜南秋吃着安胎药,还有食补药补,人反而憔悴了些。

花岱延没法子了,一封信寄往临安给丁月梅,告知杜南秋眼下的状况,希望她能上苏州来陪南秋几日。

孙秀娥算着孙锦语快生了,准备了几坛子酒,打算六月底下泉州去。

肖克岚眼下公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