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大小姐呢?若不是她爹害的,咱们能落得这番境地吗?”

此时许四海和陶氏听到这声音,顿时焦头烂额。

许四海:“我说你去管管,老二媳妇这张嘴也太厉害了,还跟一个小孩子动气。”

旁边陶氏正在喝药,喝了一半停下拿帕子擦擦嘴,擦了擦嘴说道:“你怎么不去?不管到哪儿,都是你的一家之主,难道还训不得这儿媳妇?”

许四海沉默了片刻,“我现在见着阿婵,想起她爹干的那蠢事,我就窝火。这都是你平日的纵容,才让他酿成今日的大错!”

陶氏把药碗往桌上重重一放,“我平日的纵容?那阿文自小听你的话,三十多年来从未做过一件错事,怎么就同样犯下滔天大祸呢?”

许四海哼声冷笑:“你真有脸说,不都是你肚子里出来的孽障?”

陶氏一听脸都气红了,但无话反驳,抬眼看到门外偷偷往里边张望的姨娘金彩凤,厉声吼道:“彩凤,去把阿婵给我带过来!”

片刻后,金姨娘领着全身湿漉漉的许婵进门来,她似乎还没从方才的惊险中缓过神来,眼神里充满恐惧与无助,轻声抽泣着。

金姨娘把她带进来,立马又退出门去。

这屋子十分昏暗,座上两人都阴沉着脸,许婵站在原地不敢动,因为害怕,抽泣声也顿然停止。

陶氏内心的怒火无处发泄,再看到许婵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,站起身从角落里找来一根竹板子,朝着许婵身上一顿猛抽。

“你到哪儿弄这一身?爹娘是个不省事的,连你也不让我省心。”

这是一根竹子劈成的板子,有两指宽,重重落在身上,许婵感觉火辣辣的疼,被打得一边跳脚一边哭求道:“祖母我知道错了,不要打我。”

许婵的哭嚎声响彻整座宅子,齐氏站在厨房门外张望,一脸得意对吴氏说道:“瞧见没?如今父亲母亲都不待见她了,就凭你还想护着她?”

话说完,齐氏笑着长舒了一口气,感觉许婵的哭声越大越凄惨,她心里就越舒坦,哼着小调回厨房接着干活。

吃晚饭的时候,大家都坐在了堂屋上,这里没有设椅子,他们人多,只是摆了两张大长木桌。前面几日在陶家的膳食还不错,他们挤着做三桌人,每桌十二个菜。如今两张桌上只有两荤四素,许四海和陶氏看了直皱眉头,但又不好说什么。

饭菜是齐氏带着两个儿媳做的,她们平日少有下厨,做出来的饭是糊的,菜炒出来也毫无食欲。

齐氏和林氏一人站一桌,给大伙儿添饭,尽管看着这菜没有一点胃口,但大家还是坐下来试着吃。吴氏坐在许老六旁边,目光再看向后院正房屋内面壁而跪的小小背影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本来想为许婵求情,但许老六明白她的心思,一个眼神递过来,吴氏到喉咙口的话又咽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