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婵恍然大悟,这才想起是在陈南王府见过袁雅蓉,立马改叫姨母。

这天下午,许婵带着小侄女在家门口玩。

阿娈快两岁了,走路越来越稳,兴致好时,还能跟在许婵后面跑。

若是没站稳摔了一跤,她也不哭,等着人将她抱起来,接着走。

忽然一辆马车在巷子口停了片刻,紧接着又驶入巷子来,停在了王家门外。

许婵把阿娈牵着站在路边,看着从马车下来的人。

那是一位四旬年纪的男子,下了马车杵着一根拐杖,环顾了下这个巷子。

赶车的小厮把马拴住,看了看周围外观都差不多的几道门,走过来问许婵:“敢问小娘子,可知王婉儿的家是哪个门?”

许婵:“你找我姨母有事吗?她不住这里。”

那杵着拐杖的男子缓缓走来,解释道:“我们不找王婉儿,想问问她家里是不是住着一位姓袁的娘子?”

许婵一听,立马跑到王家宅子门口大喊道:“姨母,有人找你。”

这边院子里头袁雅蓉和肖三郎正在打理前几日上山采的药,听到声音走出来,袁雅蓉脸色一滞,愣了片刻后对那中年男子轻轻唤了一声爹。

袁雅蓉和父亲在屋里谈话,肖三郎和许婵在大门外观望。

许婵听了一会儿,悄声问道:“三哥哥,袁大爷是不是来接姨母回家的呀?”

肖三郎抱着阿娈,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,没有回答。

这边丁月梅泡来了一壶茶,正打算端过去,看到门口趴着偷听的几人,低声问道:“你们干嘛呢?”

肖三郎回过神,支支吾吾解释道:“没,没干嘛……阿娈要在这里玩。”

丁月梅朝王家院子里头看了一眼,“回那边去,人家父女说话,你们在这里听什么墙根?”

肖三郎两步一头地进了自家院子,丁月梅来到王家堂屋上,刚进门那上座的中年男子站起了身来。

“袁大爷过来看孩子,这一路辛苦吧?”丁月梅把茶壶放茶几上,缓缓添上茶水。

袁大爷一脸和气,微笑着说道:“这段日子小女在丁娘子这里,多有叨扰,让您操心了。”

丁月梅:“嗨,我那家里人多,二姑娘来了之后,还帮我不少忙呢,怎么说得上叨扰?行,你们先聊着,一会儿上我那院子用晚饭去。”

说完话丁月梅即刻回到自家里,刚进院肖三郎上前来问道:“娘,他们说什么了?是不是要叫阿蓉回去啊?”

丁月梅瞪了他一眼:“你少操那份心!该干嘛干嘛去。人家是侯府的千金大小姐,要回家难道有什么不对吗?”

……

袁大爷终究没能把袁雅蓉劝回去,在临安待了几日就回京了。

回来大半月,许婵每天陪着刚回走路的小侄女玩,闲来无事还能帮丁月梅做做家务。她白天都在肖家院子里头,王家院子里晒满了草药,白天肖三郎和袁雅蓉在里头翻草捣药,许婵偶尔也会在旁边看看。

这天吃过晚饭,丁月梅刚带着许婵和孙女洗完澡,先抱着孙女回房间。

许婵洗完澡身子暖和和的,天色虽然暗了,但感觉还不太困,在大门口堆小雪人。

雪人堆到一半,听到有熟悉且中气十足的训斥声。

“喝喝喝,早上出门就没见你回来,今儿又不当差,八百辈子没喝过吗?少喝一顿要死啊?”

许婵朝着声音来处看过去,不禁轻笑出声。

郭氏一手叉腰一手拽着虎子的耳朵,大步流星地走着。

虎子疼得眉眼都皱成一团,但不敢反抗,只能弓着身子跟着郭氏的步伐往前走,嘴里还解释道:“有两位武学堂的同窗回来了,我怎么能缺席?娘子轻点,我耳朵快揪下来了。”

许婵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,几年前虎子和郭氏成婚不久,两人便是如此,没想到这几年哥哥嫂嫂一点没变。

丁月梅对这儿媳妇也是越来越满意,现今虎子再闯祸,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