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尤为重要,信交给花岱延,他这几年府上养了不少护卫,让他派人送到陈南王府,这样才安全些。

而阿雪这边,肖克岚暂时不敢轻举妄动,也不知他们到底在怕什么,害怕打草惊蛇。

两天后,阿雪和阿雲回山里去,孙秀娥和许婵帮他们把东西装上车。两袋米、一袋面、几斤新鲜的猪肉,还有上次东方子谦带来的腊肉和腊肠也给了些,许婵做的醉蟹,用一个小罐子装了十几只。另外还有些衣物被褥,锅碗瓢盆都有。

阿雪看到还有东西在不停装上车,忙上前阻拦道:“够了够了,这些真的够了。”

许婵还在马车背后绑了几捆干草和一袋石灰,“姐姐,我说派人去帮你修屋顶你不肯,那这些你带回去,若是还漏雨,你就来找我。”

阿雪感动得流下泪水,自从爹娘不在后,还没人对他们姐弟这么好过。

这些年在山里野菜都吃不饱,到肖家来几个月,主人家每天好吃好喝的招待,给他们姐弟俩治病,还治好了自己的眼睛,阿雪顿时感觉无以为报。擦了擦眼泪,连忙带着阿雲跪在三人面前。

这祖孙三人都被吓一跳,忙将他们扶起来。

肖克岚:“快起来快起来,怎么受得起这么大礼?”

阿雪不肯起,带着阿雲朝三人一拜,一脸诚恳说道:“不,你们受得起,若是没有你们,我和雲哥儿估计都没命了。也是你们治好我的眼睛,这一拜你们自然受得起。”

说完孙秀娥连忙扶着她起来:“好了好了,拜完了快起来,你这么说就见外了,回去过日子若再有什么难处,尽管下山来找我们。要是觉得在那里住不惯,这里的门永远为你们敞开。”

三月阴雨绵绵,午后孙秀娥带着许婵做刺绣。

之前这等事都是交给下人做的,但想到将来要给人家做媳妇,这些女孩子该有的本事还是得学一学。

许婵绣了一朵小红花,拿给外祖母看。

孙秀娥看了赞许地点点头:“嗯,比你娘和外祖母强一些,我们像你这么大的时候,做女红跟上刀山下火海似的。”

许婵嘿嘿一笑,一边回忆一边说道:“我记得阿娘以前都不做这事,不过有一次爹爹的衣裳破了好大一个口子,她拿了缝了几针,结果把误袖口缝上了。”

孙秀娥被逗笑了,手里的针线慢慢地停下来,想起了远方的女儿。

不知女儿女婿何时能回家,再过几年许婵一出嫁,家里就剩他们老两口,冷冷清清的。以前孙锦语刚出嫁那会儿,家里还有肖大郎。上个月肖克岚收到来信,肖大郎就要升任太常寺寺丞,四月就要搬去京城了。

大郎媳妇也是想让丁月梅一块儿到京城,但丁月梅不肯,她生在临安长在临安,也曾几次上京,她还是觉得哪里都不如临安好,还是觉得自己的窝住着舒坦。

祖孙两个坐在廊下绣花,没过多会儿,小厮来报说:“夫人,门外来了一辆马车,自称是陈南王妃。”

话一说完,由不得反应,两人赶紧到门外迎接。

来到门口,这里只有一辆马车,陈眉随行只带了两人,衣装也是十分轻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