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克岚不敢动身子,斜眼望下去小声道:“你催什么催?人家文瀚都没说话,你还先急上了。”

肖宴呵呵笑了笑:“今日喝了酒,弟妹反正是不会让他进屋的,自然是不着急。”

肖克岚一听,也不由笑道:“文瀚,他说的真的假的?”

墙那边的王文瀚一直等不到肖克岚下来,靠着墙壁歇息,抬起头来,“你怎么还聊上了?下不下来?再不下来我过去了啊?”

肖克岚急了,磕磕巴巴说道:“等,等等等,等一下,这太高了,让我掂量掂量。”

这一掂量又是两刻钟过去,这边肖宴找了一根长木棍来,想把肖克岚给戳下去。

肖克岚正在墙头上酝酿勇气,感觉被什么东西杵了一下,汗毛一下子立起来了。眼看快掉下去了,紧张得抱着墙头,侧过脸来骂道:“肖宴!你干什么呢?”

肖宴仍在一点一点的戳他下去,不咸不淡说道:“你下不去,我来帮你。”

王文瀚已经在另一头准备就绪,叔侄俩僵持了没多会儿,肖克岚总算掉了下来,王文瀚在下面接得很稳,毫发无伤。就是从高处一下子掉下来,一时间还缓不过来。

“没事吧?”王文瀚扶着他上下看了看。

肖克岚缓过神来,摇了摇头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谢啦好兄弟,快回吧。”

只见王文瀚退了几步,几个助跑七八米,一眨眼的功夫便上墙翻了过去。

书院里边夜里巡逻的人不多,肖克岚回到公斋,推开房间门,一股熟悉的饭菜香扑鼻而来。

花岱延坐在大圆桌上,手摇着折扇,吃得很挺香。

“诶?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,快快来坐,我才叫厨房热好的,门口的侍卫说中午弟妹来看你,这都是她带来的。就是书院内不让饮酒,那壶酒被没收了。”

肖克岚坐下来,肚子早就饿了,一直没想通今日出去怎么偏巧能被孙秀娥逮住,原来她上书院来了。

菜虽是热过的,但这比吃任何东西都来得有滋味。

花岱延:“不是跟你说了酉时侍卫换班前进来吗?回家窝在温柔乡里忘了?”

肖克岚咽了咽嘴里的肉,解释道:“没有,我怎么可能忘?我是要走的,可秀娥死活不让我走,我就多陪了她一会儿,这才误了时辰。”

花岱延半信半疑死死盯着他的眼睛,“真的?她没打你啊?”

肖克岚轻笑一声:“说什么?两月没见,秀娥才舍不得打我。”

看他说得不像假的,花岱延感叹道:“看不出来弟妹在外凶巴巴的,对你倒是十分体贴,你看人家怕你在这吃不好,还特意送菜过来。”

肖克岚不禁露出得意的神情,嘴里的肉感觉越嚼越香。

祠堂巷。

肖宴才进家门,被丁月梅拿着扫帚满院子追着打。

“又上哪儿鬼混去了?这会儿才回来。秀娥下午来找这儿四叔,你俩是不是又闯祸了?”

已经夜深人静,周围人家都歇息了,这声音显得格外嘈杂。

肖宴边躲边小声说道:“这么晚了,娘子明儿再打吧?别把周围人都吵醒了。”

隔壁院里,王文瀚站在房门前哈了几口气,这半天都过去了,感觉没什么酒味儿了。推门进去后,没多会儿被石慧英连人带枕头一块儿赶了出来。

还有两间屋子不常住人,天气渐热,屋里有些闷,王文瀚进去了又出来。走出来轻轻把门带上,侧眼一看,肖宴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向他吹了声哨。

肖宴:“弟妹还知道给你个枕头,瞧你嫂子,接直接把我赶出来,枕头都不给我。”

五月底,肖克岚从书院搬回家,进门看到孙锦语在院子里玩,上去抱着女儿乐得直转圈。

孙秀娥知道他今晚回来,特意早些回家做饭,听到他的声音,孙秀娥走到厨房门口,手里还打着蛋液。

肖克岚抱起女儿抛到上空,落下稳稳接住后又抛起来,孙锦语头一回有一种飞的感觉,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