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一落肖克岚和花岱延脚步忽然停下,异口同声道:“钻狗洞?”

花岱延:“我如今虽然没有为官,好歹在江南一带也算一介名士,这让人知道我钻狗洞,以后还怎么见人啊?”

肖克岚没有说话,但神情也十分为难。

肖宴四处看了看周围街上有没有人,过来低声道:“这又没别人,就我们仨,怎会让别人知道?还想不想救人了?”

肖克岚一听,立马点了点头:“想!”随即跟肖宴两人一边一个推着花岱延往前走。

城东南这边人烟稀少,又是大晚上,人都在睡觉。墙角处一堆杂草拿开,一个地洞现出来。这是肖宴以前挖的,出城玩回来晚了,不想在城外喂蚊子,就找时间挖了这个地洞。

三个人一个接一个往地洞里钻,一刻钟过去,总算爬了出来,肖克岚和花岱延两人出来直接累瘫倒在地上。

累倒是无所谓,关键在里边空气不流通,差点毙气了。花岱延在中间,最后一点实在爬不上来,还是肖宴又钻进去,把两人一个个提出来的。

歇息片刻,三人往北走了没多会儿,王文瀚驾着一辆板车来接他们。

看到车那一刻,肖克岚和花岱延瞬间趴下了,照这么走下去,这俩人到不了云龙山就得先累死。

云龙山附近有卫所设的点,周围百多号人都已经过去了。王文瀚过去看了一趟,两边都僵持不下,而且这次掳人的云龙寨背后有坪山义贤庄做靠山,士兵们都不敢轻举妄动。秦少将军得知此事,派了秦惟义过来救人,但不敢强攻入寨,拿土匪没办法。

王文瀚驾着车绕过交兵点,往云龙后山去,想趁着贼人都在前山门守寨,从后方溜进去救人。

四人赶到云龙山后山门时,天已经亮了。

后门有八个人守着,王文瀚在门前隐蔽处观察了许久,一直找不到空隙进去,又折返退回百米外。

肖宴:“怎么样?多少个人?”

王文瀚:“八个。”

肖宴一听立马起身:“七八个怕啥?我来收拾,你们仨进去救人。”

王文瀚一把将他拉下来蹲草丛里,“被冲动,里边多少人还不清楚。咱们就四个人,克岚和载明又不能打,要是进去把他俩也抓了怎么办?”

一旁肖克岚干着急,侧过头来看到花岱延,被吓一跳。

花岱延抓了把地上的泥,把一张脸糊得面目全非,三人看到皆愣住。

肖宴:“你在干嘛?”

花岱延迟疑了下,“有蚊子咬我。”

四个人相觑无言,片刻后王文瀚看向花岱延:“你以前怎么过云龙山的?拿银子他们就能放人?”

花岱延愣了愣,支吾道:“我不常走这的,都是走坪山那几条路多些,偶尔到这来,拿银子说点好听的,他,他们……还是能,能放我走的。”

……

云龙寨内,贼首柯老大被南山下一直叫阵的秦惟义扰得一宿未免。派下去的几个手下一死两伤,寨门高挂免战牌。

秦惟义带着人上山到了寨门口,毕竟是人家的地界,处处机关重重。谈判无果也不敢久留,再折返下山等候待命。

柯老大抓来这些女人是要送往西域贩卖,以前也下山掳过人,但不知道这次官府为何如此大动静。

手下人劝道:“要不这次先把人放回去?”

柯老大怒斥:“放回去?如今这道难劫,人都往官道上走,就那几条路,都让卓天曜那小子占去。每年还得孝敬他义贤庄百八十两的,咱们不抓女人来卖,还有活路吗?赶紧下山找人来把这些女人都带走,关在柴房还得派人看着,赶紧换成银两就踏实了。”

临近中午时,肖克岚三人蹲在草丛里,王文瀚绕着山寨打探了一圈,也没能找到间隙进去。回来的时候摘了几个果子,几个人在草丛里吃起来,再想想对策。

山林里四处原本静谧无声,偶有清风吹过,树叶发出响动。忽然王文瀚隐约听到一阵车轱辘的声音,寻着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