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想起孙秀娥提起的那个村子,确实离坪山很近,肖克岚心慌问道:“怎么办呐?这时候还能出城吗?”

问着话,身子已经踏出大门,回过头来还没开口,石慧英说道:“四叔你快去吧,我守着小语。”

肖克岚道了声谢,随即同肖宴迅速消失在巷子口。

这几日王文瀚不在城中,他随秦少将军上苏州,接秦扶谊的外甥女。

一路奔跑到花宅,结果花岱延不在府里,一听今晚受邀去了群芳馆。两人又找去群芳馆,从花魁的房里把人给拉出来。

三人刚走出来,花岱延得先回家拿东西,大街上遇到跑得气喘吁吁的石慧英,手里握着一张字条。

“秀娥姐被绑了。”

肖克岚拿过字条一看,上面写着:想救孙秀娥,带上五百两银子到城外土地庙。

不知到底是什么人劫的,三个人一路快走一路商量。石慧英也赶紧回祠堂巷,她方才想出来送字条,把孙锦语抱到丁月梅那儿才找过来的。

花岱延回家拿了银子和木牌,三人依旧是钻地洞出城。

上次在云龙山上,肖宴看到花岱延和杜南秋坐着马车下山,还没来得及问他怎么脱的身?如何弄来的马车?

在肖宴的紧紧逼问下,花岱延道出实情:“卓天曜是我外甥。”

两人皆震惊,这么多年连他们几兄弟也瞒着。花岱延也是有苦衷,义贤庄一直是土匪窝子,一直跟朝廷作对,这要是让官府知道,轻则抓入大牢审问,不能在参加科举考试,重则性命难保。

肖克岚:“难怪你不管白天黑夜,都干往城北这些地方走,居然还骗我们说拿银子过路。”

……

下午孙秀娥拉着一车酒坛子回城,路过时遇见两伙人打架,本想绕道走。结果那群人过来还拿着坛子打,一整车的坛子全碎了。

孙秀娥看着一地的碎片心疼不已,顿时火冒三丈举着鞭子朝人打过去。奈何寡不敌众,也不知这是附近山上的土匪,她连带同行的一位酒坊伙计一块儿被人绑了押进土地庙里。

这两伙人,方才没打过,到了土地庙里还争执不休。

孙秀娥和伙计则是有两个人看着,绑起来仍在角落里。

“涛哥,三岩子这块地是我们最大的一块地,这要是让给你们,以后兄弟们还怎么活啊?”

“我可不管,这地儿卓庄主看上了,你跟你手下这些狗,爱哪儿待往哪儿待。”

原来是为了地皮的事打起来的,趁着两个看守的人注意在双方领头人的争执中,孙秀娥找到角落里一根木签子,偷偷地背身后,在地上悄悄摩擦。

虽然不知木签打磨后能否割得断麻绳,但总这么等下去不是办法,不能干等着肖克岚来救。

两边人越吵越激烈,孙秀娥绳子割断又悄悄帮伙计把绳子解开,麻绳断的两头仅仅攥在手里,还不敢轻举妄动。

眼看又要打起来了,两个看守的人也过去帮忙,孙秀娥和伙计靠着墙边一步一步往外头挪。忽然又想起方才被人搜去的钱袋,里边还有五六两银子,孙秀娥蹲在原地停住。

看她不动了,伙计在后边着急问道:“干嘛呢掌柜?快走啊,等会儿被发现了。”

她犹豫了片刻,接着往前挪。

就快到门边了,孙秀娥快加速度前进,心跳也越来越快。不知道外头还有没有人,她坐在门边,脑袋悄悄探出去。

只见月色下一只大黑鸟从远处朝着这边飞,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面前,孙秀娥登时愣住。

这哪里是大黑鸟?分明是个俊俏少年。

模样虽俊,就他看起来好可怕,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邪魅的气息,一双眸如刀锋一般尖锐,感觉阴气森森的。

孙秀娥吓得赶紧躲回来,纠结要不要蹲回原来的位置去。

那人进来,手里长。剑一挥,顷刻间几个人尽数到地上,鲜血流淌。

杀人了……

孙秀娥和伙计吓得不知所措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