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女俩在这里说话,孙秀娥到厅上把包袱打开,想看看这沉甸甸的都装的什么。里头一身换洗的衣裳,都有味儿了,孙秀娥拿出来赶紧让林婶弄去洗了。还有几本书,比走之前多了两本。有个小木盒子,里头装着一对白玉耳坠。一双精致的粉色绣花鞋,看大小是小语的,另外还有一个木娃娃。

里边再没别的东西,孙秀娥看了看肖克岚身上穿的,不是家里的。走的时候穿一身,带了一身,方才叫林婶拿去一套,那还有一身衣裳哪里去了?

孙秀娥脑子里顿时无数种猜想,越想越觉得不对劲,拿上木娃娃走过去递给孙锦语,“小语,这爹爹给你带的,自己先玩会儿。”说完拉着肖克岚往里边走。

走进后院,上手揪住他的耳朵,低声质问道:“我问你,这些东西哪里来的?你不是说银子不够吗?还有你那身蓝色的衣裳哪儿去了?是不是跟着花岱延鬼混落哪个小贱人床上了?”

肖克岚挣扎了几下挣脱开,揉了揉耳朵,“娘子这哪的话?我何时有那怪毛病?”

已经到了北屋,孙秀娥把鸡毛掸子找了出来。

“你跟花岱延一起离开,又一起回来,那家伙没个正形,我还真不放心。赶紧老实交代,你衣服到底哪儿去了?还有这些东西哪里来的?”

看到鸡毛掸子,肖克岚瑟瑟发抖,“真的没有,别说我没去,就这回载明也没去几趟,而且都只是去听曲子,不多会儿就回客栈了。”

孙秀娥啪啪打了他几下,“他干没干那龌龊的勾当,难道还知会你?”

鸡毛掸子再次要落下来时,肖克岚抓住解释道:“真没有,我承认听曲是我俩一块儿去的,但真的只是听曲,另外他还花银子买了几首琴谱,别的真的什么都没干。”

孙秀娥眼珠子瞪起来,偏不信那个邪,又抽了他几下。

“花银子让你上京赶考,你还听起曲子来?只是听曲儿,那你衣服呢?”

肖克岚一边躲一边解释:“从京城下来这一路,那衣裳穿着发臭了,还破了个口。载明就让我扔了,在路上又买了这一身。还有那些东西,路上我没花什么银子,所以攒下来的钱就给你和孩子买了点东西。”

孙秀娥收停下来,看到样子不想撒谎,上下打量了他一眼,“你还能攒银子?说,剩了多少?还有没有?”

肖克岚先是摇头,看到孙秀娥狠厉的表情,老老实实地把荷包掏出来抖了抖。

碎银和铜板散落在桌面上,孙秀娥拿着鸡毛掸子粗略扒拉了下,三两碎银,还有三十几个铜板。

肖克岚眼睁睁地看着孙秀娥把三两银子拿走,这事虽然早有预料,但心里还是有些难受。

孙秀娥把银子揣起来,“自己把铜钱收着,这个月已经过去几天,月银我就不给你了,吃饭了吗?”

肖克岚摇了摇头,路上看着快到临安了,这两日赶路,都吃的干粮,今夜为了赶在城门下钥回来,还没吃晚饭。

孙秀娥先把鸡毛掸子放好,“你先收拾沐浴更衣再吃饭,等吃过了我再好好跟你谈谈落榜的事。”

……

肖克岚沐浴完到前头吃饭,因为大伙儿都吃过了,孙秀娥只做了一荤一素。

孙秀娥给女儿洗完澡,带着她去西屋。之前就试过让她一个人睡,第一天晚上睡到半夜哭起来,孙秀娥心有不忍,还是把她抱回北屋。第二次尝试,孙秀娥半夜睁开眼睛,女儿在身旁睡得很香,都不知道她何时自己跑到北屋来的。之后又好说歹说,又劝着她在西屋睡了两晚,这两次倒是没闹腾,房里给她放着恭桶,她要是夜里尿急起来尿了又爬上床睡。

孙锦语虽然肯自己睡,但得孙秀娥陪着她,等她睡着了孙秀娥才敢悄悄离开西屋。出来后前院已经没人了,林婶把碗洗了也已经睡下。

孙秀娥看北屋灯着,走到前院去,厨房和院子里外找了个遍都没找到搓衣板。

仔细回忆,方才明明还看到林婶还用它洗肖克岚那脏衣服,怎么这会儿没有了?难道叫肖克岚给藏起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