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在这里练琴,杜南秋想把花岱延找来听一听,但她没看到人。
“没什么。”
她回来坐到位置上,秦惟义也在一旁落座:“听说妹妹最擅弹奏琵琶,我还未曾听过,可否请妹妹弹奏一曲?”
有人想听曲,杜南秋自然欣喜,不然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练琴也挺无趣,连忙笑着点头:“那我弹给你听。”
她拿好琵琶坐正,准备开弹时侧眸看了一眼秦惟义,正对上那双明亮带着笑意的眼眸。她有些不好意思,立马把视线收回来,深呼吸了下开始弹琵琶。
一曲未毕,杜南秋沉浸在曲调中,忽然听到了一丝杂音。
这是鼾声?谁在打呼噜?
她侧过脸一看,秦惟义伏在案几上睡着了,她手渐渐停下来,琵琶声没了,堂屋上只听到秦惟义的鼾声。杜南秋顿时陷入沉思,能听着她的曲子入眠的,这还是头一个。
难道是我弹得不好听么?
望着秦惟义熟睡的容颜,杜南秋嘴微微一撇,起身抱着琴出去。
看到她一个人出来,厨房里的石慧英和孙秀娥也赶过来。
“怎么出来了?六子呢?”
杜南秋微笑着说道:“他睡着了。”
王文瀚也过来了,连忙帮着解释道:“可能是这几日在城外蹲水贼太累了,昨夜只歇了一两个时辰。”
几人都朝着堂屋走去,杜南秋转头仍是一脸笑盈盈,抱着琴外院子外头找识曲的人去。
堂屋上秦惟义被王文瀚叫醒,睁开眼看到四周围了一圈人,但就是没见着杜南秋的身影,迷迷糊糊问道:“南秋妹妹呢?”
孙秀娥看到这一幕,从堂屋上出来,院子里没看到南秋,倒是瞧见肖克岚在大门处鬼鬼祟祟窥探着外头。
她过去扯住肖克岚的耳朵,“你干嘛呢?这么多人怎么不帮着招呼招呼?”
肖克岚转头竖起了食指,做了个噤声动作,然后手指了指外头。
孙秀娥悄悄地探出头,看到杜南秋和花岱延坐在石桌旁,一人弹琵琶,一人摇扇听琴。花岱延背对着看不着,只见到杜南秋弹着琵琶,时不时地抬起头看了看身旁人一眼。当看到南秋侧脸的笑容时,孙秀娥立马退回院子里来,心里扑通扑通的。
“坏了坏了,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啊!”
肖克岚:“坏什么?出何事?”
孙秀娥:“你没发现南秋妹子方才那眼神么?就像那小姑娘看到情郎哥哥一般。”
肖克岚脑袋又冒出去偷偷瞧了一眼,回来悄声道:“你想多了吧?南秋本来生性爱笑,逢人都是这副模样,看着都招人喜欢,哪里有你说的那个眼神?”
……
喜宴散去,肖宴夫妇抱着孩子在门外送客,杜南秋吃饱喝足,也准备抱着琵琶回去。还没走到门口,秦惟义跟了上来:“南秋妹妹,下午实在抱歉,这几天没睡好觉,所以就……你千万别生气啊,下回我一定仔细听。”
杜南秋依旧笑脸相迎:“六哥无需自责,你平日在军中操劳受累,好不容易歇下来,我怎么为这等事怪你?”
秦惟义:“天色这么晚了,那我送妹妹回去吧?”
杜南秋摇了摇头:“不用了,我跟花大哥顺路,六哥也早些回去歇息吧。”
她站在门口望了望,看到花岱延已经快走到巷子口了,跟众人道别,抱着琴小跑着追上去。
门口丁月梅和肖宴正想喊秦惟义送送,一眨眼人已经跑远了。
花岱延刚走出巷子,听到后头南秋呼唤的声。以往在祠堂巷散席,他们二人顺路都是一道回去的。
杜南秋追了上来,把琵琶递给花岱延抱着,喘着气问道:“你怎么不等等我?跑这么快干嘛?”
花岱延帮她抱着琴,回望巷子深处,“你怎么来了?秦惟义呢?”
杜南秋不明所以道:“你们今日好奇怪,怎么人人都来向我问六哥?还有……他今天也怪怪的,不去看他小外甥,不跟姐夫他们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