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好。就是吃了感冒药。”他睁眼,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,努力醒神:“你来之前刚喝。没撑住。”
但哪怕这样,他还是心甘情愿地陪她聊着这么久。
“要走了吗?”程遂走到开关那儿,啪嗒一声把灯打开。
林沚宁觉得刺眼,拿手挡了一下。
再挪开的时候,程遂已经弯身帮她拿起沙发上的书包了。
“等下。”她叫住程遂:“我有东西给你。”
“什么?”她拉开书包边袋的拉链,取出一盒创口贴:“路过便利店时t顺手买的。”
“已经...”他刚想说已经好了,低头看到红气球图案,改口:“隐隐约约还是有点痛。”
林沚宁撕开塑料膜,对准他的指痕,贴了上去。贴完,仰着头看他:“我这,也算是送你红气球了吧。”
程遂没想到她还记得。
这种随口一句话都能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十分奇妙。他早已在心里升腾出无数个细密的小气泡,酸酸涩涩地填满他的胸腔。
还真被许宥这个狗东西猜准了。
对于林沚宁,他确实没办法说不喜欢就不喜欢。
那怎么办呢。
程遂看她把剩下的创口贴递给他。
昏黄的灯光下,就他们两个人。
他想起了长久憋在心里的那句话:如果给我一个气球,我会一直站在原地等你回来。
说不心动都是假的。
程遂双目一阖,将掌心摁在胸口。
装模作样地进行了一场无声的祈祷。
全能的天父,爱我的主耶稣基督,创造天地的主,我违背了在您座前的许下的保持距离的承诺,我曾说如果我无法做到只跟她当普通朋友,我就改名叫程旺。现在,您最虔诚的教徒程旺向您祷告。
林沚宁看他久久抚着心脏,以为他哪里不舒服:“要不要去看看医生。”
话音刚落,他虔诚地念了一句:“阿门。”
林沚宁: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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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五的时候,林沚宁从校团委那儿拿到了审批通过的通知,紧接着,心理老师找上她,告诉她学校有意对住校生进行一次心理摸查。
出了庾倩的报道后,全市十分关注青少年的心理健康,文中在一众高校中起到了一个打头阵的作用,后面的学校亦步亦趋地跟上文中的脚步。
作为心理老师,她其实很感谢林沚宁。文中的心理课虽然不是摆设,但它有时也是一块砖,哪个任课老师需要就往哪里搬。
她也想过要反馈问题,但是大多时间,成年人都被规则束缚着,无畏的总是一群青年人,规则在他们眼里,好像就是用来打破的。
林沚宁和庾倩在心理摸查的时候搭了把手,邵弋周的状态稍微好点了,他帮忙搬桌子的时候,还跟林沚宁道歉,说自己怂恿她创办社团,结果自己什么忙都没帮上。
林沚宁这段时间挺少跟邵弋周打交道的,上次考试失利后,邵弋周自由分配的时候就更少了,听辛语芙说,他是被家里人逼着去上一对一冲刺班,才高一就学成这个样子,估计压力也挺大的。
她没有怪邵弋周,反过来安慰他:“环环相扣,少了一环都不行。如果不是你率先提出这个设想,我压根没想过要开这个头。所以说,邵弋周你很重要。”
邵弋周眼底乌青,精神面貌差了许多,但听到林沚宁这句话,他眼里波潮涌动,突然提了提神,左右开弓,直接抓了四把椅子。
这事过后,天气一天天地冷下去。
大家又回归到埋头学习的氛围里。
林沚宁和程遂再也没有提起那天下午看电影的事,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十分微妙,双方都处在一种站在普通朋友的界限内互相观望的意思。
但是两人观望了半天,到底也没观望出对方的意思,反倒是他的好兄弟许宥,觉得他彻底没戏了。
周五,打扫完户外包干区,邵弋周提着扫帚三两步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