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糖预感焉其枝接下?来要做的决定不?简单,她努力为?自己哥哥解释,“嫂嫂别?胡思乱想,哥哥只是不?擅长表达,他和你生了萌萌,对你那一定是有感情的。”
冰室内人声嘈杂,唯有两?人这张小方桌间的空气?凝固了几秒。
几秒后。
焉其枝第一次将自己曾经的不?堪撕开,“萌萌是我用了些手段要来的,不?是他想要的。”
这件事的信息量大得惊人,姜糖脑袋被砸得有些发晕,眼睫快速眨合,“那嫂嫂你……”
焉其枝冷静说,“离婚吧。我这次来,是想和你说一声。”
姜糖也算见证焉其枝对姜逢,从满心爱意到失望透顶,她没?办法想象,焉其枝究竟积攒了多少失望,才?能这么心如死灰地说出这三个字。
此刻,小孩子在焉其枝怀里咯咯笑着变得尤为?刺目。
“那萌萌怎么办?”
“姜家的当家权又不?会交到女孩子手上,构不?成什么威胁,他没?有抢的必要。”焉其枝想得很周全,“我想先把萌萌带回广府,到时候再回来和他办手续。”
姜糖搅着奶茶,“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?”
“重?新回到舞台上。”焉其枝像只即将挣脱枷锁的雀,眼里的光亮一点点燃起来,“我家就我一个孩子,况且我爸爸妈妈很喜欢萌萌,我爸爸正想培养一个接班人,萌萌以后一定会承我爸爸衣钵,成为?一个优秀领导者。”
话到这里,再没?有劝的必要,姜糖惋惜的同?时祝她,“那我祝姐姐前路坦荡,星光璀璨。以后我们广府见!”
“好。”
哐
两?只厚瓷杯碰撞出响声。
作别?了焉其枝,姜糖偷偷绕去翡翠工匠那取了个东西。
和先前焦灼期待它完工,到今日它真的完工,工匠做出来的也是她想要的效果,可能是受焉其枝和姜逢婚姻关?系即将破裂的影响,她反而没?那么兴奋了。
姜糖在路边的公共长木凳上坐了很久,到底没?忍住点开了姜逢的微信,问出了个经典没?意义的蠢问题。
「不?辣嘴的姜不?是好姜:哥哥,你是不?是从来没?喜欢过嫂嫂?」
-
二?月二?日。
答应了将晚上的时间留出来,祁清淮今日没?有安排太多的行程,处理完紧急的项目,余下?就交给下?面的人。
他站在窗前,俯瞰这片近年他驰骋的“沙场”,目光越走越远,不?知在想些什么。
就这么站了许久,办公室的门敲响。
祁清淮回身,严辞眉头紧拧,似百般不?愿来找他这一趟,语言组织了半天憋不?出一个字。
“有事说,没?事别?在这罚站。”祁清淮语气?渐沉。
严辞擦擦汗,“有……有人要见您。”
“谁?”
“宋净玫女士。”
宋净玫,祁清淮的生母,就是那个分了巨额财产,任凭大家怎么扒都扒不?出来的女人。
祁舒鹤郁郁而终后,宋净玫就像人间蒸发一样,十几年过去了,时间长到祁清淮都快忘了这个人。
“要……要见吗?”严辞汗流浃背,双脚发抖,生怕一不?小心被迁怒。
祁清淮眼底冷如坚冰,“见,为?什么不?见。让她进来。”
宋净玫唯唯诺诺进到办公室时,祁清淮正坐在办公桌前,那条十八籽的金丝砗磲绕在左腕,他左手指尖捏着一根雪茄,极慢地搅动?高脚杯中的酒液。
身上矜贵不?可攀的边界感比当年的祁舒鹤更?甚。
多年不?见,母子情分早因她弃他们父子而去耗尽,若不?是走投无路,宋净玫万不?会找上门。
“小淮。”宋净玫颤抖开腔,艰难缩近一点的距离下?一秒就被男人厉声拉远,“宋女士。”
男人一点面子也不?给面前看这个纤弱的女人留,“找我,又是因为?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