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日冕总管好,小可这厢见过了。”
“李管事抬举了,我和您一样,只?是?分管一处的罢了, 哪里当的起您成一声总管。”日冕福身回礼。姜府目前并无大总管,一应小事皆由各处管事打理,月底汇报姜逸过目。
“嘿嘿”李总管笑了一声,又道,“哪咱们这些外头的人哪里和您是?一样的,您在主?子身边伺候,这位子,咱们瞧着?跟明镜似的,早早晚晚落到您身上。”
“这是?庄子上今岁结的柿子,庄上小儿选出来孝敬您的。”庄头挥手让身后的仆从抬上来一筐红澄澄的柿子,个个圆润饱满,一看就?是?精挑细选出来的,“不是?什么贵重的东西,不过冬日里果子少,也算尝个鲜,望您别嫌弃。”
庄头的管事对日冕恭维客套,柳腰腰捧着?暖炉无措的站在一旁,他刚去庄上的时?候,此人直呼其名?,‘你就?是?府上赶出来的那个柳腰腰啊。’,神情倨傲,俨然一副主?子模样。
手中的暖炉热烘烘的,几息之间就?温暖了僵硬的指尖。自己一身灰扑扑的褂子,虽洗的干净,但?粗布色陋,在日冕面?前一站,如?灰雀见白鹤。他在姜逸身边的时?候一向光鲜亮丽,如?今这种身份地位的逆转,直让人觉得无所是?从。
“那多谢了,积雪未化,路不好走,您回去时?候慢些。”日冕客套了几句便将人打发走了,才转身扶过柳腰腰的手,对他这身寒酸的打扮实在看不习惯,但?面?上没有表现出丝毫,热络的道,“公子,咱们先?回胭脂苑换衣服吧。”
“嗯,听你安排。”才走出两步,柳腰腰忍不住便开口了,“日冕,我能回来,你知道是?什么缘由吗?”
在庄子上,他接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,手上剪刀一抖,辛苦三?天才织好的一批素布被他戳出一个大洞。若在平时?,怎么都是?要挨一顿训斥的,可那时?候,在他面?前一向倨傲的李庄头,点头哈腰的叫他柳公子,‘柳公子有福星庇佑,以?后一定前途坦荡,小人有眼不识泰山,您大人大量,别和小人一般见识。’
他自认很了解姜娘,她一向主?意拿的定,不是?个朝令夕改的人,况且事情都已经做绝了,她怎么会这么快原谅他呢。但?是?回来的路上,他又忍不住在心理奢望,是?不是?姜娘心中有他,舍不得他,亦或者看在孩子的份上,将这件事情翻篇了。
“公子,您也知道家主?一向少言,主?子的心思,奴才怎么猜的着?呢。”日冕笑着?安慰他,“公子别想那么多,回来了总归是?好事呀。”
“嗯”柳腰腰点点头,心中中欢喜的直冒泡泡,还能回来已经是?三?生有幸了。走到一个分叉路口,一条通向正?寝,另一条是?去胭脂苑,柳腰腰心头一跳,抓住日冕的手,一双眼睛希冀的望着?去正?寝的那条路问他,“家主?现在在府上吗?我,我可不可以?去见一见我的孩子?”
“家主?还没散朝,不在府上。”日冕停下脚步,面?露难色,“公子,还是?等您请示了家主?再见大小姐吧。”
柳腰腰心沉了下去,这些日子,他最为挂心的就?是?女?儿了,夜里总梦见她的哭声,一宿一宿的睡不着?觉。白天他只?能一遍遍的安慰自己,孩子在姜府,有她母亲护着?,金尊玉贵的养着?,不会受苦的。可到了夜里,还是?会梦到孩子哭。
现在形势不明,日冕实在不敢带他去见大小姐,只?得转了话头,和他讲一讲孩子的近况,吃的香睡的好,对着?母亲已经会笑了。柳腰腰果然感兴趣,拉着?他问的仔细,只?是?越聊,柳腰腰那颗心越发的按捺不住。
日冕在胭脂苑呆了一个时辰,瞧着?快到午膳时?间了,便向柳腰腰告退,“公子,我不能多留,要回去当差了。”
“哦,那你快回去吧。”柳腰腰不舍的起身相送,“家主?要是?回来,劳烦你禀告一声,我已经到府上了。”明知日冕肯定是?会禀报的,柳腰腰还是忍不住提醒他。只是这般上赶着?往上贴,到底不矜持,最后一句话时?,他整个声音都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