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静训得了这话朝着柳腰腰感激的笑了,“多?谢郎君,实不?相?瞒,在下?不?才,去年春闱落榜,今年准备再考,在文章方面想请表姐指点一二。”

“好,我记下?了,若寻合适的机会,我和家主提一提,届时派人通知李娘子可好?”

“真是多?谢柳郎君,那就恭候郎君佳音了。”

柳腰腰点点头,“客气?了,都是自家亲戚,应该的。”

“在下?告退,不?打扰二位雅兴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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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腰腰回了正寝,打眼瞧见彩玲站在院中候着,心情就更好了,笑盈盈的从他面前走过?,进?了内室。他在日冕的服侍下?换了衣裳。

日冕轻声建议,“公子逛了一天?累了吧,奴才估计家主回来还早,要不?您先睡会?”

柳腰腰抬眼看了看窗外?将要落山的日头,保不?准姜逸回提前回来,他摇了摇头,移步到窗前的贵妃榻前,“算了,我在小塌上养养精神就行,”

“是”日冕扶着柳腰腰躺下?,又转身去拿来一条狐裘小毯,披在柳腰腰肩头。眼前的小公子今日头上戴了顶小金冠,这?雪白的狐裘披在肩头,往小塌上那么慵懒的一躺,当真贵气?逼人。这?做派,哪里像个没名分的侍儿?,就说他是这?姜府的主君都有人信的。长得漂亮,床笫之间又是知情识趣,试问哪个女人能不?喜欢。

柳腰腰抬手捋着身上的狐裘,这?狐裘毛色出的极好,摸上去又滑又软,当真是好东西。他找了个极舒服的姿势侧躺好了,抬眸吩咐日冕,“让彩玲进?来伺候。”

“遵命”

彩玲垂手快步走了进?来,恭恭敬敬的对榻上的柳腰腰叩头,“奴才参见公子。”

柳腰腰声音和婉,“来,过?来替我按按脚。”

“是”彩玲甚至都不?敢起身,膝行到柳腰腰塌前,搓了搓因为在院子里站了一下?午而冻僵了的手,隔着柳腰腰华美的云锦料子下?摆,慢慢按着。

“公子,这?个力道可?还合适?”

隔着衣裳,柳腰腰都感受到了了那双手的冰凉,他错眼看了过?去,原本纤细,留着圆润指甲的一双手,现下?指甲都被?磨的光秃秃的,指节上还生了冻疮,红的紫的一片,看上去煞是可?怜呢。

柳腰腰勾唇一笑,曲起一只手支着脑袋,笑着问他,“彩玲,昨晚上为着你的事情,家主和我生了好大的气?,说我苛责你了呢。”

彩玲昨夜离开正寝的时候,知道家主确实生气?了,而且还气?的不?轻,他兴高采烈的将这?个事情告诉了小新,他们?都盼着家主能为了这?个事情冷落柳腰腰几日,若是运气?再好些,收回他手里的对牌钥匙,他便得救了。

如此那一巴掌和那当心的一脚也?算没有白挨。

可?他等了一夜,第二日在浆洗房洗着小山那么高的衣裳的时候,都在祈求上苍保佑自己,保佑今日是最后一次干这?样脏累的活计。谁知等来的却是正寝的月华过?来传话?,说公子今日出府玩去了,回来估计脚乏,让他抓紧干完手上的活,就去正寝候着。

他的活本就多?的干不?完,怎么谈得上抓紧干完。

冬日里手一直泡在冰冷的井水中,他手都快搓断了,中午就对付了一口杂面满头。一整日又饥又冷,心中绝望,那块杂面满头都是和着眼泪咽下?去的。好容易在太阳下?山前干完了所有的活,没歇上一口气?,就急匆匆的来了正寝。他在庭院里候着柳腰腰回来,一阵阵穿堂风吹过?,冷的四肢都僵硬了。

此刻跪在塌前,正寝里碳火烧的足足的,他身子才慢慢恢复了些许暖意。他默默替柳腰腰按着脚,目光落在柳腰腰云锦的下?摆上,光滑绵软,和自己的手上红的紫的冻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
听老?人们?说,这?冻疮只要染上一次,年年冬天?都会复发,一辈子都好不?了了。

此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