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,云峳将最后一只金钗别进姜父的发髻中,姜父对着镜子又欣赏了半响,“云峳这手艺就是好,金簪和?花钿搭配的错落有致,极好!”

“是舅舅您气质华贵,才压的住这些金玉之物,若要?戴在旁人身上?,只怕显得庸俗。然而?它们?在舅舅身上?相得益彰,足见您风韵犹在,侄儿的手艺不过是锦上?添花罢了。”

他这一席话逗得镜子前?的姜父笑的开怀,柳腰腰好奇的抬眸瞧了一眼,姜父确实风韵犹存,但是这满头金灿灿的,手上?又戴了三四个宝石戒指,实在是画蛇添足。

上?次小雁打扮的还没?这么过火,就被姜娘好一顿训斥,当时他只觉得姜娘品味使然,现下?到觉得,她应该是长时间被自己父亲这品味烦着了。她作为?晚辈不能对长辈指手画脚,所以她身边的人一旦也成了这个样子,她就会很生气。

姜父对着镜子左右欣赏,满意了,像是才想起来?地?上?还跪了个他,“一时高兴,倒忘了你还跪着,起来?吧。”

“谢主君。”柳腰腰慢慢起身,然后垂手而?立,一副乖顺听吩咐的模样。他知道,有淮阳的恩怨在,这些日子的晨昏定省,他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。

果然上?首的人幽幽开口,语气还很和?善,“腰腰啊,爹给你商量个事情。”

他面上?笑的越和?蔼,声音越和?善,柳腰腰心里?越发毛,“主君有命,尽管吩咐儿婿就是。”

“是这样”姜父朝着边上?的连翘招手,“来?,过来?。”

柳腰腰瞧着连翘站至自己身前?,朝着姜父和?自己行了个礼。

“腰腰啊,连翘你也知道,名分上?早就是逸儿的人了,只是逸儿一直在上?京,倒把这孩子耽误了。”姜父一顿,笑道,“如今你也是逸儿的侧君,有正?经名分的主子了,虽说不是正?君,但是逸儿身边如今服侍的人少?,难免有不周到的地?方,你也该贤惠大?度,给妻主选些稳妥的人在身边服侍了。”

这是不敢在姜逸面前?说,看他是个软柿子,想将人塞给他,让他带回去了。柳腰腰对他们?的打算心知肚明,同姜父周旋道,“是,主君说的是,不过连翘弟弟早就有了名分,妻主若有心思,召弟弟服侍,侍安排就是,绝不敢拦阻,主君放心。”

姜父紧接着道,“女人在外面事忙,哪有心思惦记这些事,这些内宅的事情,你作为?侧君,就该早早替妻主安排妥当。再说连翘他是逸儿的人,日日跟在我?这个爹爹身边就不合适了,你将人领了回去。他这身份低微,放在你身边服侍也行,放在正?寝伺候洒扫也罢,总之你看着安排,好让逸儿用起来?也方便。”

“这”柳腰腰面露难色,“可是妻主那边……”

“妻主的性子您是知道的,她心中主意拿的定,好恶分明,正?寝伺候的人都是妻主亲自选的。儿婿实在是不敢作妻主的主,此?时还请父亲您亲自同妻主商量才是。”

柳腰腰心中打定主意,就是日后请安的时候,姜父天天磋磨他,让他跪地?砖,他也不会将人带回去。反正?左不过一段时日,他们?就又回淮阳了,自己忍忍就过去了。

“到底是不敢做主,还是你善妒,怕有人分了你的宠爱?”姜父语气变得刻薄。

柳腰腰立刻双膝跪地?请罪,“主君明鉴,儿婿实在不敢。”

“你……”姜父声音更冷,语气中满是威胁,“你是打定主意和?我?作对到底了?”

柳腰腰心中一横,以头触地?叩首,没?有松口,“儿婿不敢。”

“你……”姜父看着跪在自己面前?的柳腰腰,面上?气急,直想踹他,还是忍住了。

云峳扶着姜父的手,扶他坐下?,温声劝道,“舅舅别动怒,侧君年轻,一时执拗也是有的,舅舅慢慢调/教就是了,以后时日还长,不用着急。”

姜父得了这话,又呼出几口浊气,冷声道,“你回去仔细想想,明日早上?请安的时候再来?回话,你最好知道该怎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