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侧的云峳眼疾手快,将人扶住。他这十几年来都养在?深山, 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, 面红如血, 磕磕绊绊的安抚姜父道, “舅舅,您,怒极伤肝,您千万得注意自个儿的身子啊。”

姜逸的院子宽广, 屋子四合环绕,中间一个大庭院,四面游廊环绕。然?而姜逸喜静,她院里的侍儿原就?只有日月星辰四人。前段时日月华还被?打发到了前院,正寝的侍儿便只有三人了。

半个月前,柳腰腰将连翘带回正寝, 虽说名义上是跟在?他身边伺候,可柳腰腰向来是围着姜逸转的,这连翘身份特殊,柳腰腰拨了一间上好的偏房给他安置。

所以?算上连翘, 正寝伺候的人还是四名。

然?而日冕他们早投了柳腰腰门下,平日里只当这个连翘是个透明人,见上了客客气气的打个招呼,从不会有亲近之意。因此,当姜母醉醺醺进偏房的时候,他们心照不宣,默契的远远跑开了。

春日里,院子里百花盛开,一派静谧和婉。

姜父紧紧捏住云峳递过来的手,女人污言秽语的声音,显得格外刺耳。

“小贱人,嘴上呜呜咽咽,说什么不要?不要?,玩意儿翘的这么高,贱是不贱?”

“哈哈哈”

手掌打在?软肉上,“啪啪”,的清脆声,随着女人的开怀的笑声,穿过那层薄薄的门板,清晰的落在?院子里所有人的耳中。

混合着男子高高低低的声音,像是口中被?什么堵住了,断断续续的听不真切。

“跪好,撅的高些。”

又是两个响亮的巴掌声传来,就?是看不见,云峳一下子就?能想?象出来,那是个什么场景,那巴掌是落在?了什么位置上。

污言秽语,糟乱不堪,细听之下,那声音的来源又很奇怪,不像是内室传来,倒像是门板处的动静。

姜父面色铁青,眸中像是要?喷火,拽着云峳的手蹭蹭蹭的上了上了阶梯,抬脚就?要?踹门。

云峳被?臊的头昏脑涨,失了分寸,好在?他察觉到姜父踹门的意图,立马回过神,紧紧拽住姜父的胳膊,着急阻止,“舅舅,舅舅,别冲动。”

姜父急红了眼,哪里听的进去?。

还好他拽的紧,姜父甩出去?的那一脚,泄了大半的劲,没踢到门。

随着他这一嗓子,屋里女骂男喘的声音戛然?而止。

姜父用?力甩开他的手,还想?再?踢门,云峳立马拽上去?,一手抱姜父的手臂,一手揽他的腰,将他拽退了两步。着急的说,“舅舅,舅舅,您冷静冷静,这是在?上京,在?表姐院子里,闹的太?开,表姐面上不好看啊。”

他一个在?室子,陪着自己舅舅捉自己舅母的奸,算怎么回事啊。而且这舅母将来可能是他婆母,若由着舅舅踢开了门,他瞧见些不该看的,他这辈子就?算毁了。

姜父得了这话,原本眸子里怒气冲天?火气,像是被?一盆冷水浇灭。原本攒着一身的劲,像是在?一瞬间被?抽空。他整个重心靠在?他身上,才踉跄的站稳。

姜父痴痴盯着那扇雕花镂空的朱漆木门,喃喃道,“在?淮阳,你风流潇洒了半辈子,我睁只眼闭只眼,忍了半辈子。如今逸儿为?我求来诰命之身,在?我这样高兴的一段时日里,在?上京,在?逸儿府上,我以?为?你就?是再?混账,也会顾忌我的脸面,收敛一二。”

他越想?越觉伤心,那口气怎么咽不下去?,心中不甘,声音拔高,尖锐的吼道,“没成想?你就?是个混蛋,一日离了那些贱货,你就?过不下去?。”

云峳在?边上瞧着舅舅这模样,张了张口,也不该如何劝。

半响

主漆大门从内缓缓打开一条缝,姜母垂着眼,慢吞吞的挪出来。她心虚的抬眸瞟了一眼挡在?门口的正头夫郎,一双泪眼,染了风霜的眼眸也瞧向她。带着不甘,痛苦,酸楚和隐忍,几厢交织。她心虚的别过了眼。

刚刚的话她听见了,当时心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