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小姐,小四儿眼中立刻放出了光:“小姐对我可好了。我一开始原本是被分去洗衣服的,有一次天气冷得要死,连井水都结了一层冰,可我却还要洗满满两大盆衣服。洗到最后的时候,两只手已经被冻得又红又肿,全是冻疮,放在冰水里简直就像被针扎一样。幸亏这个时候小姐恰好路过,看我可怜,竟向总管把我要去做了她的贴身丫头。”
“你洗衣服的地方应是金府的偏僻之处,堂堂金家小姐无缘无故怎么会跑到那个地方去?你不要拿话蒙我,我可是听金夫人说,这金大小姐的脾气一向不好,除了金老爷谁都不放在眼里。”
金夫人自然不曾对巫箬说过这样的话,但她从之前的对话中已然看出金夫人不喜欢金小姐,想来两人的关系定是不好。此刻又从小四儿的话中听出了端倪,由此故意拿话激她。
小四儿果然上当,激动之余竟口不择言起来:“你别听夫人胡说,她不是小姐的亲身娘亲,又因为老爷总是宠着小姐,向来都是很讨厌小姐的。小姐会去我洗衣服的地方,是因为那儿曾是她娘……”
话没说完,小四儿似乎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,一把捂住了嘴。
巫箬知她已说到了关键之处,随手揭开了案几上香炉的盖子,不经意似的拨动了下炉中的香料。原本若有若无的香味微微浓烈起来,让人闻着如坠云端,轻飘飘地很是舒服。
小四儿的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,巫箬盯着她渐渐迷离的眼神再次问道:“你洗衣服的地方跟金小姐的娘亲又何关联?”
这一次小四儿不再“抵抗”,慢慢说道:“因为我洗衣服的附近就是二夫人曾经住过的院子。小姐思念娘亲的时候就会去那里转转。”
“这么多年了,屋子难道都没变过?”
“没错。老爷下过命令,除了固定进去打扫的下人,不许任何人靠近那处院子,所有的摆设都保持得跟二夫人生前住的时候一模一样。大家都说老爷是个长情的人,留了那院子给自己和小姐一个念想。”
“……既然如此长情,那何以会把人安排在那么偏远的角落里住着?”
“这不能怪老爷。我听人家说,是因为大夫人一向嫉妒心强,不喜欢老爷娶偏房,可她自己的肚子又不争气,生不了孩子,拴不住老爷的心。
老爷一次外出做生意,从江南带回了二夫人。他们都说二夫人长得就像天上的仙女,皮肤白得像刚剥了壳的鸡蛋,那些酸秀才怎么说的?哦,对了,‘吹弹可破’。老爷对她可是喜欢得不得了,执意要纳为妾室。大夫人怎么吵闹都没用,最后也只得作罢,但只准二夫人住在偏僻的角落里,府中的任何大事都不准参与。大夫人的娘家也是有权有势的人家,老爷只能退一步。
后来二夫人怀了孕,老爷更是对她宠爱有加,大夫人嫉恨得不得了,处处都刁难二夫人。还有人说,二夫人的死就跟大夫人脱不了关系。”
“哦?那二夫人是怎么死的?”
“这事的真相没人知道。府里跟外人说的是,二夫人生下小姐后身体太过虚弱以至血崩而死。可伺候过二夫人的小翠跟她的好姐妹兰花悄悄说过,二夫人的身体一向很好,生小姐时也很顺利,当天晚上还好好的,怎么可能第二天早上就血崩而死呢?”
“小翠亲眼看见二夫人生完金小姐后并不虚弱?”
“她是这么说的。二夫人生产的那天晚上,她原本是要一直伺候的,可大夫人来了,说是特别开恩,让她回去早些休息,她只能退下,可是却没想到第二天早上起来就听说了二夫人没了的消息,她当时就哭昏了过去。二夫人对下人一向是很和善的,小翠心中对二夫人的死有所怀疑,可又不敢明说,便悄悄把事情告诉给了兰花。后来这事就在下人当中陆续传开了,大家都猜测会不会是大夫人因为忌恨而害了二夫人的命,而老爷因为顾忌大夫人,明明知道事情的真相,也装作不知道。
这种猜测大概是传到了大夫人的耳朵里,没过多久,小翠便被打发出府,再没有了消息。兰花也被配给了府里的门房当老婆,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