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世人看不透名利二字,引来这滔天之祸,难道李太史就忍心看着昌化城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?何况守护那凤血石的‘东西’迟早会找上门的。”
“或许已经找上门来了……”李淳风的目光落在她身后的那场大火上,说出了她没说出的话,随即又看向她,“巫姑娘平时总是对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,其实比谁都热心吧。”
巫箬被他说得一时语结,态度再次转冷,“说到底,李太史管还是不管?”
李淳风摇摇头,“我确实无能为力。”
“既然如此,那我就用我的方法解决,到时还请李太史不要插手才好。”巫箬不再理他,拂袖而去。
“原来不仅面冷心热,还是个急性子。”看着她离去的背影,李淳风的嘴角微微勾起,“我没办法,不代表别人也没有啊……”
“人都走了,你还一个人自言自语地说些什么?”方才的年轻人这时走了过来,“怎么,她就是你说的那个女子?”
“是啊。”李淳风回转身,唇边笑意还未消去,“您觉得如何?”
年轻人淡淡一笑,“能让你着迷的自然不是一般女子。所以千万珍惜,不要像本王这样,等到失去了才后悔莫及。”
“哎,怎么又勾起了你的伤心往事。”李淳风没心没肺地叹了口气,“对了,还是先帮在下一个小忙吧,吴王殿下……”
自从那夜聚宝斋发生大火后,长安城中渐渐有流言传起,说他们带回的这块凤血石是个不祥之物,不然何以在鉴宝大会的那一晚这么巧突发大火?更有人说自从有了这块凤血石,聚宝斋内就频频发生怪事。和它放在一间屋子里的古物不是莫名移动了位置,就是身上出现了裂缝,更有一具青铜人俑被从颈部处齐齐切断。藏宝室的钥匙只有聚宝斋的大老板有,他自然不会破坏自己的东西。所以大家都纷纷猜测会不会是附着在凤血石上的邪灵在作祟。一时间,聚宝斋的“灵异”事件成了长安城百姓们茶余饭后最喜欢的谈资。
巫箬不知道聚宝斋所谓的藏宝室在哪里,只能暗中调查,但一时之间,以她的本事竟也难以找到。
这天,上次那个来给儿子拿伤寒药的张婶又来了,巫箬有些奇怪,一个普通的风寒,自己的药居然没有效果?
“哎,我也不知道我儿子怎么回事。看上去就是伤风的症状,可吃了药就是不见好。不,这么说也不太对,应该说是吃了药就要好一点,可没多久病情又反复了。”张婶叹着气看来也很伤神。
巫箬闻言说道:“既然如此,那还是叫你儿子来,我好好给他看看吧。”
张婶道:“我也这么劝他,可他就是不想来,说东家正是重用他的时候,如果这个时候请假,东家以后都不会给他机会了。”
巫箬顿时上了心,看似无意地问道:“聚宝斋这几日很忙吗?”
张婶道:“好像是吧,反正他最近都早出晚归的,而且每次回来,都累得不行。我跟他说,生计重要,可是自己的身体也得好好爱惜,别像他那个早死的爹一样,可他就是不听,我可真是拿他没辙了。”
“张婶,你也先别急,伤寒反复是很正常的,何况这几日长安城的天气本就不好。”巫箬安慰道,“这样吧,我再给你开服药,如果您儿子吃了还不见好,我就到你家去瞧瞧。”
张婶顿时笑逐颜开:“真的?巫大夫你可真是个好人!我、我还从没见过像你这么在乎我们这些穷人家的大夫。”
“您可千万别这么说,我也不过尽我的本分罢了。”巫箬熟练地配好药,递给她,“这药跟上次的略有不同,可能要苦一点,您可以让您儿子搭配着蜜饯吃。”
“我记住了,谢谢大夫。”张婶不迭声地道着谢,一边要拿钱给她。
巫箬摆摆手说:“您先把药拿回去了,等您儿子的病好了,我再收这药钱也不迟。”
“这、这怎么行呢?”
“只是一点小钱,不要紧的。时候也不早了,您先回去吧,不然您儿子回来该找不着您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