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师尊对你如何了?”花云岚微怒,“当初在满城大雪中,把身为弃婴的你捡回来,悉心照料,收入宗门,这些都是我做的。齐兰这些年无非教你一点功法,你为什么要那么感激他?你知不知道其实他是你的……”
云镜猛然抬头,显然是很想继续听下去。
“师尊。”花云岚自知失言,僵硬地转移着话题,“罢了,你若坚持这些,就且慢慢等着。通天匙就快出世了,你哪位好师尊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。”
通天匙又是什么?这个词好陌生啊。
云镜看着花云岚愤愤离去的背影,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心脏,那里突然好疼啊,就像他那日一见到清越宗那位烟若师妹,心口就像针扎一样的疼,这是为什么呢,他从未见过这位师妹啊。
想当年,他只是古战场上的一位弃婴,大雪盖住城池的血色,他被两位尊者捡了回来,悉心教导成人,活命之恩他自然不敢忘怀。
可是这几年,他总是在反复地做着同一个梦,在那个梦里,自己是一位鲜衣怒马少年郎,有一位未过门的皇妃,生的婀娜多姿,美丽大方。他盼了许久,两人终于在梦中举办了婚礼,可那一日血鸦屠城,婚礼被搞砸了,她缩成小小的一团,一切都乱了。再然后,便是分别、战争、国破家亡。
最后那一幕就是一场大雪,纷纷扬扬,遮住自己冰凉的尸体,一身红衣的皇妃瞬间白了发。
他总是看不清王妃的脸,也分不清那些画面的由来,只记得心口的痛觉是那么清楚,到现在还有丝丝缕缕的回味。
“大师兄,今晚的星辰殿已经布置妥当,这是尊者让我们准备的材料。”有其他弟子见他发呆,上来询问晚宴准备是否得当。
这种事云镜也做多了,自然地接过了单据,一看却蹙起眉峰:“不过是个接风宴,为何要准备这么多龙榭香,用量太大了。”
“这是兰燕仙尊的意思。”那小弟子也十分茫然。
“师尊的意思?那你先准备吧。”云镜摆摆手,半道又把那小弟子叫了回来,“除了这些,你再去帮我准备一些其他东西。”
他附耳而去,小弟子瞪大双眼,最终点了点头。
天辰宗身处低下,本不该有日月之分,但兰燕仙尊法力高强,直接在城中做出了日升月落的效果。
“那月亮呢,是斩杀西川蛟龙剜下来的眼睛。那太阳呢,是东海鲲鹏的妖丹,硕大如斗,光华璀璨,很适合用来照明,还有日光的温度呢。”桥莞尔坐在房顶,手里拿着酒坛,挑衅般望着烟若和墨星痕,“我早就注意到你们俩了,一般参加群英会的弟子,都至少也得金丹大圆满的修为。可是你们二人,一个刚结丹一个刚筑基,简直滑天下之大稽。早前我也没看上你们两个,可是看你操纵万千剑气看你手中百个纸人,也算是知道你俩是谁了。传闻今年清越宗走了狗屎运,挖到两位单灵根天才,看来就是你们俩了吧,怪不得能破格参加群英会,的确是有那么点小本事的。敢不敢跟我喝酒?”
酒坛旋转着飞过来,速度极快,龙渊出窍去挡,竟然没挡住。
当啷,斩天一出,酒坛稳稳落在斩天之上,墨星痕挑眉:“不过是山刀烈,有什么不敢喝的。”
他顺手在桥莞尔身边取下两个酒杯递给烟若,琥珀色的酒水稳稳落在杯中,一滴也没洒出来。
桥莞尔这些有些满意,微微点头:“你们两人真的很奇怪,一个天生剑体,一身的煞气。按理说这么煞的命格,一定非常硬,可是你的命格却很稳,并且是大破大立之相。至于你,魂魄有虚,却灵根极佳,看起来并不像自然生长的,反而像是谁把上等的灵根移植到了你身上。可是这怎么可能呢?我从未听过世上还有能转移灵根的手段,这就时九重天上的大罗金仙也做不到吧。”
说者无意,听者有心。
烟若一口吞下烈酒,心声恍惚。
“这天辰宗啊,我可真是太不愿意来了。不知道你们都是为了什么原因来的,该不会都为了群英会拔得头筹吧?争名逐利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