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少年眼睫一动,鬼使神差握持,之后便再也不受他控制,他竭力想将夏连翘从他脑海中赶走。可脑海里的少女挥之不散,甚至还成了他想像的对像。少年喘-息数声,一想到她乌髮蝉鬓,杏眼樱唇,绿衣白肤,便不自觉加快动作,因不得法门,胡乱为之,动作粗-暴。少顷,回过神来,少年瓷白的脸上还泛着淡淡的微红的余-韵,神态之失态,苍白,颓然,以至于怆然,实在难以言说。

月光罅漏,照耀在他掌心,只觉污浊刺目,此前在东海他也曾因情势所迫行此事。可当时他灵台如镜,道心坚定,不染尘埃,行端坐正,淡静如常,不觉有愧。

可如今他放任自己对夏连翘生出这般污浊欲-念……

捏了个法诀之后,凌衝霄还是觉得不乾净,又半夜起身,打了井水,将手掌反覆搓洗。

他翻掌看了看,惨白的月光盈满掌心,就像是肮脏的罪证,不论如何都洗不乾净。

从这天起,凌衝霄的整个世界就变了。

日光开始变得暗淡,头顶彷彿密佈着永不开散的乌云。远处夏连翘与李瑯嬛、白济安等人在说话。

他却孤悬其外,少年抿着唇角,如一隻紧张的刺猬,将自己团成一团,尖刺倒竖。

不管谁来,都冷若寒霜,将人推拒于千里之外。

不敢靠近,也不想靠近。彷彿一靠近,他身上的肮脏便如同无可遮掩的恶臭,飘散在他们鼻间。

他疑心他任何细微的言行,都会招致他们的怀疑,尤其是白济安,他出生秦楼楚馆,洞察男女情-事。凌衝霄生怕他觉察到他身上的变化。

从此之后,他好像和整个世界都有了隔膜。

他们是光明的,鲜净的。

他是黑暗的,肮脏的,像一个惶惶不可终日的罪犯,小心翼翼藏掖着自己的罪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