逢尘在病房里休息了一会儿,便让小萌去办手续回家了。

接下来几天,自她受伤之后,二姨她们来家里看望过她两次,但也不再胡作非为,也不再找她出去了。

袁雅不情不愿,陪着她们继续在江城玩了几天。

毕竟是她自己请来的人,怎么好意思就这么放着不管。

几天后,二姨过来跟逢尘告别,说她们要回去了,还说到了家要给逢尘寄特产。

逢尘微笑感谢,并让小萌把准备好的礼物让她们带回去,希望她们下次再过来玩。

边上的袁雅没个好脸色,然后亲自送她们去了车站。

据说,二姨她们回去后,直夸逢尘温柔又大方,好话说了不少,还炫耀自己从江城带回来的礼物。

陆陆续续,剩下的那些许久不联系的亲戚就打电话过来攀关系,吵得袁雅几天都不敢接电话。没想到,本是想找人给逢尘添堵,却给自己找了不少麻烦!

这天晚上,逢尘哄完声声睡觉,回到房间给自己的伤口换药。

取下纱布的时候,血痂粘着,扯痛的皮肉。

逢尘咬着唇,将药水把棉花打湿,轻轻按在伤口周围。

这时,手里的东西被人接过,有人在身边坐了下来。

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味,逢尘面色平静,眨了眨眼:“我自己可以。”

这些天,沈莳城一直没理她,甚至也不跟她说话。

只有声声在的时候,沈莳城才会应两句。

而他们这样同处一室时,也总做着各自的事情,于对方视如空气。

现在沈莳城主动过来要替她擦药,她心中似有什么轻了一轻。

沈莳城默声不语,重新揪了一团完整的医用棉,涂上药水后擦在逢尘的伤口上。

“痛,好痛!”

药水直接按在刚才被扯破的血口子上了,刺痛如同针扎顿时蔓延至全身。

逢尘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,咝牙皱起眉。

可是沈莳城手上的动作却半分未减,甚至还加重几分。

他以前不是这样,以前也为她上过几次药,但手劲都很轻,哪里会像现在这样!

逢尘实在经不住这样的折腾,伸手推开了他。

静静地,他坐在她跟前,目光默默望着她。

“知道痛,当初为什么还要挡上去?”

他开口,声音里许多些不悦。

逢尘心下一沉。

“因为高小姐是你的朋友,她的家世背景在商界也很高,如果伤到她,会给你添麻烦。”

她开口,缓缓地说着,声音如同清泉,静静流淌在夜里。

对面的人听了这些,却是嗤笑出声:“是么,原来你这么为我。”

隐隐间,逢尘只觉沈莳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,带着丝丝阴森的寒意。

她脸色僵了僵,有些心虚地扯动嘴唇,点头:“嗯,是啊。你是一家之主,我是你身边的人,理应为你分担……”

话未完,沈莳城突然掐住她的下巴!

“何时开始,你嘴里也能说出这般动听的话来?”

他沉着声音,几分嘲讽,轻哼一声。

闻他此言,逢尘不禁心下一窒!

“二姨她们过来,我理应好好招待。而当时事情发生突然,我只是不想激化矛盾,你也应该能想到后果的。倘若我不挡那一下,二姨和小姨家中经济拮据,高小姐若执意追究,她们担不起!”

她张口极力解释,手指暗紧捏着衣角,掌心已沁出一层腻汗。

锋锐的目光盯着她脸上,沉默片刻,沈莳城淡淡地哦了一声,语调上扬:“那也是她们惹下的祸,她们自己会解决,何须你惺惺作态!”

“沈莳城,你什么意思?”

逢尘惊愕怔愣,目光望着眼前这个人影。

安静的气氛在空气中凝固成冰,扣在下巴的那两指微加使力,沈莳城嘴唇动了动,从齿间咬出几个字